容易被火點燃,是專門用來儲存糧食的帳篷。”
李鄴點點頭,走進一頂大帳,全是裝滿糧食的麻袋,整齊地碼放,儼如一座小山,李鄴發現一處麻袋稍有破損,用手指撥拉一下,流出一撮麥子,他聞了聞,又放在嘴裡咀嚼,眉頭一皺道:“有點陳了。”
“都是幾年前的老糧食,殿下請看這個標識!”
李鄴看到了,麻袋上面寫著‘天寶十一年秋,潁州。’
這是三年前的麥子,產地是潁州,運送到京城,最後成了安祿山的軍糧。
“都是透過灞水運來的?”
關沛點點頭,“我們抓住了管理倉營的官員,他說全部是透過灞水,用船隻運來,今年天氣反常,灞水居然沒有結冰。”
“但沒有繳獲船隻?”
“沒有船,都去京城了。”
李鄴隨即又來到旁邊存放物資的大帳,也有數十座之多。
“都是什麼物資?”李鄴問道。
“都是兵器、弓弩、箭矢、盔甲,還有盾牌、帳篷、旗幟、鑼鼓、藥品之類,但沒有找到火藥,只找一批火藥箭,大概有一萬支。”
“有錢嗎?”
“有!在另外大帳內,大概有二十五萬貫銅錢,都是燕軍士兵的軍俸,另外,士兵還在收集軍營內計程車兵私人皮袋,裡面可能還有不少錢。”
這時,一名親兵飛奔而來,單膝跪下行禮道:“啟稟殿下,南霽雲將軍帶著幾名官員來了,後面還有大量百姓。”
李鄴翻身上馬,催馬來到大營前方,只見前方逶迤來了浩浩蕩蕩的隊伍,扶老攜幼,都是普通民眾,走到前面是十幾名官員,南霽雲帶著數千騎兵跟在難民隊伍旁。
南霽雲看見了李鄴,催馬上前稟報道:“啟稟殿下,這些都是藍田縣的百姓,被燕軍強行驅趕出城,足有數萬人。”
李鄴點點頭,吩咐身後司馬王遂舟道:“回軍營給他們搭建帳篷,再架鍋熬粥,再找一些碗筷,分發給他們,讓他們吃飽了再說!”
王遂舟連忙答應,帶著數百士兵回去安排了。
這時,有人大喊;“賢侄,魯王殿下!”
李鄴一回頭,一眼便看到了熟人,居然是王維,他和幾名官員走在一起。
李鄴催馬上前,翻身下馬,驚喜抱拳道:“王叔父怎麼在這裡?”
王維苦笑道:“你知道我在藍田買了塊地造別舍,安祿山大軍殺來,我就帶著家人逃到藍田了,沒想到前些天安祿山軍隊又殺到藍田,燒燬了我的別舍,我只好帶著家人暫住縣城,今天一早,安祿山大軍把縣城所有人都強行驅逐出城,不走就殺死,我們全家又被趕出來,什麼都沒來得及攜帶,身無分文,一顆糧食都沒有。”
說到這,王維連聲嘆息,李鄴安慰他道:“叔父放心,有我在,不會有事情。”
“只能依靠賢侄了!”
王維又把旁邊一名稍年輕的瘦高男子拉過來,“這是我三弟王繟,也是進士出身,官任太常寺主簿。”
王繟連忙給李鄴見禮,李鄴知道王維幾個兄弟都是大才,便回一禮笑道:“都是自己人,不用客氣了,我們先安排百姓,縣令可在?”
“卑職在!”
旁邊走上來一名四十歲左右的官員,“卑職沈煥,藍田縣縣令!”
“有多少民眾?”李鄴問道。
“大概有七八萬人!”
李鄴嚇一跳,“藍田縣有這麼多人?”
“殿下有所不知,藍田縣本地人只有兩萬餘人,其他都是從長安逃過來避難的,只是沒想到又遭遇了兵災,大部分家產都丟在藍田縣了。”
“有人被殺嗎?”李鄴又問道。
沈煥嘆口氣,“燕軍暴力驅趕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