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的恥辱之感,這是身為軍人的恥辱。
“你們看……”
這時碼頭處的一名穿著海軍軍裝的海軍軍官,伸手向對岸一指,對岸有幾艘船正在駛過來,而在那幾船江船旁還有艇小炮艇,在小炮艇的艇頭,還有炮手在操作著高炮。
“看,那就是長江級炮艇,咱們能守住這裡,能把你們運到對岸,可多虧了這些炮艇。”
長江級炮艇,是去年l2月,武昌造船公司製造的一種噸位百噸的小炮艇,炮艇上的重火力是艏艉兩1';'40公厘高射炮和舷側的四門雙聯23公厘高射炮,以及四架。50高射機槍,它的火力看似並不強大,但是在長江卻足夠使用,且極為靈活,正是這種看起來並不怎麼起眼的小炮艇,在過去的幾個月間保護著長江,海軍官兵曾架操著他們在江陰、鎮江等地配合要塞作戰,也曾一次又一次擊沉過的日軍的運兵船,而最為重要的一戰,卻是一個星期前,在長江擊退了企圖從蕪湖進攻北岸的日軍,日軍徵發的數百艘運兵木船於江心遭到四艘炮艇的進攻,上百艘運兵木船被擊沉,淹死於長江中的日軍達兩千人之多。
聽著那名海軍軍官的講述,在炮艇駛近江岸的時候,用職業的眼光又一次聚精會神地望了望,然後說道。
“按這個速度的話,最多十五分鐘,就應該能到對岸了……”
幾分鐘後,炮艇與運礦駁船靠岸了。而在工兵臨時築成的木碼頭,這是為了加快運輸而修建的。此時的木製棧橋兩旁聚集著很多戰士,而在駁船上,人們正在將抬傷員抬上岸。傷員的呻吟聲不停的傳到的人們耳邊,這些傷員大都是重傷員,包裹著傷口的紗布被滲出的鮮血染成了紅色。
望著眼前的這一幕,等待上船的大多數新兵都沉默不語,或多或少都感覺到一些對戰爭的恐懼,而一今年輕的護士在擔架之間忙來忙去。又次幾十個能夠走動的傷員,也緊跟在重傷員後面,下了船,他們或拄著柺杖、或吊著手臂在棧橋上行走著。
“輕傷員怎麼這樣少?”
看著那引起輕傷員,於成傑向碼頭上的海軍軍官問去。
“少嗎?”
年青的海軍軍官反問一句,然後神情中盡是佩服之色。
“到處都是輕傷員,只不過沒有人願意過來。”
“為什麼?”話一出口,於成傑便後悔了。
“怎麼跟你說呢,他們都留下了,因為軍人的職責,因為兄弟的情誼,因為……總之,這一切都很難解釋。等到了對岸,只需要兩,你自己就會明白這一切是為什麼了。”
就在於成傑所在第五連戰士們開始從棧橋上船的時候。這時卻發生了意外的複雜情況。原來,岸邊聚集著很多人,都想在此刻上船,都要乘坐這趟船到對岸去。其中有一些人是剛剛從醫院裡出來的,他們叫嚷著要到對岸去殺鬼子,甚至於許多人身上的繃帶還在滲著血,顯然不是批准出院的,而是私自出院的傷兵。
無率怎麼勸說都不管用。這些人說話的口氣和神情,使人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他們急於要去對岸的那座幾乎完全陷入四面合圍中市裡去,去那座街道上隨時都有炮彈爆炸市,去與自己的兄弟們同生共死。
終於直到最後,這些傷員還是在一名軍官的辨別下,讓其中的幾個人乘船去了對岸,至於其它人,則再一次被送進了位於浦口的野戰醫院,等待傷愈後,再返回前線。
“明天,他們中一部分人,還會再來!”
在船啟航的時候,站在舷邊的李雨琦,看著那些傷員失望的離開時,默默的說道。
“為什麼?”
“因為,他們想死在南京……”
作為中央醫院的一名護士,在志願留在南京之後,從最初的恐懼,到現在已經見慣了生死可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