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德羅洛夫的神情顯得極為痛苦,對於任何一個人來說,這都是一個極為痛苦的現況,他熱愛俄羅斯,可他卻不得不面對俄羅斯的淪喪,而現在又需要面對俄羅斯的滅亡。
“……其次,他們“用寫作和廣播當作武器,向人們呼籲打擊納粹德國和中國人,而作為一個數學家家,我呢?我又能做什麼呢?我的朋友!”
又一次,將機票遞給了安德羅洛夫,他看著對方,神情變得凝重而嚴肅。
“我的朋友,你現在不僅僅是為了自己,同樣也是為了俄羅斯,你肩負著俄羅斯的未來,我的朋友。當然,請您放心,我一定會留在這裡,像照料我的家人一樣,照料你的家人!”
還能說什麼呢?
面對朋友遞來的機票,普拉東諾夫說不出話來了,他無法再次拒絕了,他感激對方作出的犧牲,儘管內心有百般的不願,現在,他只能離開這裡,離開他的親人。
機場上,四發的dc4型運輸機的引擎轟鳴著,這種遠端飛機,全蘇聯不過只有十幾架,這是美國根據租借法案向蘇聯提供的,在過去的一段時間中,這種遠端飛機將數以千計的專家學者運往了土庫曼,而現在,又有一批專家學者,站在烏法的機場上,他們那雙充滿悲意的眼睛,最後一次凝視著這座遭到毀滅性轟炸的城市,這或許是他們最後一次凝視這大地了。
一片漂零的樹葉,無法阻擋洶湧而來的大潮。一滴水,同樣也不知道洪流的方向,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說,他們無論是樹葉也好、水滴也罷,他們只能順著大潮向前奔流著。
當那些茫然而又無奈的專家學者們踏上飛機的時候,用充滿無奈與悲痛的眼神打量著周圍的時候,在附近的森林中,一個人卻在那裡默默的踱著步子,他偶爾的會把視線投向天空,夜空中點綴著點點繁星,他想像上帝去祈禱,可是,上帝卻無法聽到他的祈禱聲。
難道上帝已經拋棄了俄羅斯?
在斯大林的心間浮現出了這樣的一個念頭,儘管自幼在神學院接受教育,但是這並不妨礙他關閉教堂、逮捕神父,但當面對困境的時候,他卻又忍不住向上帝祈求,祈求上帝的幫助,祈求上帝的指引,可,這一切都是徒勞的,上帝沒有給予他任何幫助。
“為什麼會這樣呢?”
斯大林的濃眉緊鎖,他不知道,為什麼連內務部都無法讓那些士兵鼓起勇氣去戰鬥,一支支部隊成建制的投降了,他們對自己的祖國絕望了,就那麼輕易的背叛了祖國,是的,正因如此,他和政府才不得不流亡海外。
或許,對於許多人來說,前往土庫曼,不過只是政府的又一次遷都,但作為最終的決定者,斯大林卻清楚的知道,前往土庫曼,實際上是為了離開這個國家,流亡英國的殖民地印度,他將在那裡指揮國內的抵抗。
“斯大林同志,現在已經是10點了,飛機必須要在半小時內起飛!”
作為斯大林最信任的同志之一,貝利亞一直留在他的身邊,在過去的一段時間裡,他一直負責著如何制定流亡計劃,同時還和各個地方協調,應該撤走那些人,出人意料的他沒有選擇那些“忠誠的同志”,而是選擇了並不屬於同志中的“專家學者”,在他看來,在未來一個專家學者,頂得上一百個“官僚”,每一個人都可以成為官員,但如果沒有專家學者的幫助,他們根本無法贏得未來的戰爭,更何況,他們還將在那裡建立一個新的“世界革命的中心”。
“我知道了!”
默默的吸著菸斗,斯大林凝視著森林的深處,就這樣離開了嗎?就這樣離開了俄羅斯的大地嗎?想到這裡,他的心情一沉,是的,這就要離開了,他必須要離開這裡,前往一片未知的國土,在那裡繼續領導這場戰爭,指導這裡的人民戰鬥,在土庫曼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