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侯府。
沈堅說要早些安寢,天一黑就熄了燈,可搬了把椅子坐在了臥室中虛掩的窗邊。若是沈汶真的如沈卓猜測的,是在裝病,她就肯定會夜裡出來活動!沈堅不信健康的人能成天躺著無所事事。他準備從今天開始,每夜都在這裡守株待兔。
沈毅走後,沈堅就是侯府防衛的設計和執行者。他特意在自己的院落上方,留了一處空虛點,以便及時觀察到夜探侯府的來人。他盯著院牆處近兩個時辰,終於看到了一個黑影,轉瞬即逝,如果不是他有意看著,會以為是個錯覺。
沈堅回想起沈汶當初怎麼當街要買蘇婉娘,怎麼在元宵節上和太子對嘴,怎麼假死把老夫人和沈湘幾乎哭死……就是這次,她閉眼一躺,讓自己和沈卓多麼擔心!讓沈湘又白哭了一場!這個妹妹!真太可恨了!沈堅氣憤不已,可還是又等了快兩個時辰,見那個黑影再次閃過,才起身真的睡覺去了。
沈汶跑到了皇宮邊,護城河水結了冰,對她就容易多了。沈汶將鐵條放在冰上,輕蹲在上面。她的輕功如今可以踏在落葉上也不發出聲音,現在她輕蹲在鐵條上,稍一運力,就飛滑過河面,如一道魅影。
沈汶心中多少有些得意。她見過後世奧運會上的那些滑雪滑冰什麼的,不就是比誰滑得快嗎?現在自己憑著一個鐵條就能滑得這麼快,該比得上那些冠軍吧?沈汶深嘆自己生不逢時,當鬼的時候沒法參賽,現在有身體有技術能參賽了,可是沒有奧運會!
接近年關,寒夜漫漫。皇宮裡,寒風吹過宮殿高挑的屋簷,下面掛的鈴鐺發出零星暗啞的聲響。
沈汶壁虎般攀上城牆,在巡更兵士和太監行走的空隙中過了城牆,入了皇宮。她按照上次谷公公給自己指引出的路徑往東宮奔去,至於她為何平白無故地往東宮跑,沈汶給自己是解釋是這種行動源於平衡心理:你往我身邊安插了人,逼得我被迫白天躺著裝死,實在得出來動彈動彈,到你住的這裡來遛遛,找找平衡。
也許是夜深了,東宮所在,只有幾處宮宇有燈光,遠不如上次她來時看到的熱鬧。沈汶戒備著暗哨,極小心地在一間間房脊和牆壁上跳躍,接近光亮所在。她到了一處高牆上時,遠遠地看見兩個太監打著燈籠,領著一個人走過來,光線朦朧裡,竟然像是太子,沈汶忙趴下,臥在牆上,等著他們走近。
太子的腳步沉重,看身形,似乎還有些駝背了。他們在沈汶的注視下走過去,他們前方一個太監迎過來,低聲說:“四公主在暖閣等待多時了,怎麼勸也不走,今夜一定要見到殿下。”
太子深深地呼吸了一下,說道:“去暖閣吧。”
沈汶等著他們走遠了,才起身追著他們,直到太子進了一個小院落的一間小房內,沈汶才靠近了,無聲地在院牆上走過,竄到了房頂上,見房子前門處有太監和宮女守著,就到了房屋後面,見有窗戶,就跳到窗下,蹲在了暗影裡。
屋內傳來四公主的悲哭聲:“哥哥!你怎麼不讓父皇降罪於她?!”沈汶心知,這個“她”,非自己莫屬了。
太子無奈的聲音:“四妹怎麼不自己去求?”
四公主更高聲的哀嚎:“我去了!父皇說那個該死的瘸子說是我拉著那賤人在先!大哥,你是太子呀!你去對父皇說呀!是她拉了我出去……”
聯想起自己替皇后和妹妹說話的下場,太子氣憤地喝道:“閉嘴!”
四公主嚇得當場停了聲音,太子接著說:“當時是怎麼回事,你真的忘了?!以為說了一萬遍,就是真的了?!你是糊塗了嗎?!”
四公主又開始哭了:“可是我的臉,我的臉啊!日後讓我怎麼嫁人?!”
太子嘆口氣:“嫁人還不容易,你是皇帝的四公主,怎麼會愁沒有人嫁?”
四公主接著哭:“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