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澤愷如鯁在喉,他知道不論自己如何解釋這個男人都不會相信,他根本就沒有見到過所謂的醫生,當時院長與他見面時只說絕對會順利完成手術不會耽誤,自己卻壓根沒有想到移植到蘇皓軒身體裡的心臟竟然會是從別人那裡搶來的!
“我再說一遍,院長當時跟我說是孩子的父親主動放棄手術才將心臟保留下來的,而我也沒有見到你口中所謂的醫生!我從頭到尾都不知道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沒有見到?那個女人呢?你的情人?難道她不是一直都陪在你的身邊嗎?有好心的護士讓我去找那個女人,我趁著她從廁所出來的功夫從那麼多人的面前給她下跪,護士告訴過我的,那個女人的孩子沒有嚴重到當晚必須要心臟手術移植的地步,可她只說了一句話……”只要回想起當天的情景,中年男人眼眶中的血紅便急劇的增加著。
顧澤愷與林盛夏的身體聞言都驀然繃緊,他們心裡自然是清楚中年男人口中的女人到底是誰,情人二字深深的刺痛著林盛夏的心口,淌血的疼!
“她說不要弄髒我的鞋!那個婊…子竟然說不要弄髒我的鞋!我的女兒沒了!我的女兒連那個女人的一雙鞋都不值!”
有嘲諷的笑聲自這個中年男人受盡病痛折磨的胸口處傳來,他的笑聲帶著飽經滄桑的痛苦,令聞者心酸聽者動容。
澤的力大給。蘇暖!又是蘇暖!原來九個月前的那場手術竟然還牽扯了這麼段往事,如果當初不是喬胤恰好的趕到,蘇暖還要如何興風作浪?
更可悲的卻是,顧澤愷發現這一切的罪魁禍首竟然還是自己!如果沒有當初他的縱容,如果不是蘇暖當初利用他的責任心牽絆住自己,事情不會發展到如此的地步!
顧澤愷涔薄的唇瓣張合了幾次,卻又什麼話都說不出口,他想說蘇暖真的沒有告訴他,可就連他自己聽起來都覺得更像是藉口!
別人的女兒是因為他沒的!別說是潑硫酸,就算是這個男人捅自己幾刀都不為過!母親從小就告訴過他,金錢權利與地位並不是拿來壓迫別人的優勢,他竟然忘得徹徹底底!
林盛夏如何看不懂顧澤愷臉上的表情,悲哀的輕笑出聲,清冷的開了口。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顧澤愷,事情發展到現如今的地步,你如何能夠推卸說你沒有責任?”她慢慢的坐在木椅上,心裡清楚他們說的話特殊玻璃的外面一定聽的清清楚楚的,她不知道那些警察會如何看待這段孽債,只是她心裡覺得很悲哀,為什麼孩子永遠都是大人無聲戰爭裡的犧牲品?
“如果事情真的像是你說的如此,你又為何隱忍了九個月的時間不發,卻獨獨等到現在才開始自己的報復計劃?”深吸了一口氣,林盛夏將心裡的最後一個疑問提出。
中年男人聞言聳拉了下肩膀,帶著手銬的手捂住了臉上下用力的擦拭著,因著剛才吃過嗎啡的關係,精神有些不太清醒。
“你那麼聰明,猜猜我為什麼九個月之後才報復?”中年男人似笑非笑的開口,臉上的血跡已經乾涸,那個盛放著嗎啡的藥瓶堆在他面前。
林盛夏聞言輕聲的嘆了口氣,她的臉色還未曾從剛才震驚後的蒼白恢復過來,顯得有些疲累。
“或許你很早之前就醞釀著報復的計劃,但是因為心裡的怯懦一直都沒有實施,直到你知道自己得了肝癌命不久矣,所以才真正意義上的開始了報復!我猜的對嗎?”
林盛夏就這樣直視著這位父親的眼睛,如果說今日在來到這裡之前他在自己心裡不過只是個嫌犯的身份,那麼在聽完整段故事之後,她卻轉變了自己的態度。
“我原本想要去找醫院的那個醫生,可是聽人說他消失了,後來我又想去找你丈夫的情人,可她卻進了精神病院,所以……我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