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陣時的分身耗費了百里若嫣太多的力量,也消耗了銀雪太多的神力,以至於此時的銀雪連開口說話都顯得極為困難。
按理來說,百里若嫣的修為僅次於夜子秦,靈力神力的消耗再大,也不至於銀雪虛弱到這般地步,但奇怪的是,銀雪身為一頭早已到達成年期的白虎,卻連長時間的維持高大的白虎形象都極為困難,就好似是天生便有缺陷一般。
百里若嫣並非沒有為銀雪尋找解決辦法的想法,但奈何她從小到大連從自己的閨房的機會都少之又少,更妄論是離開百里家去為銀雪尋找治療之法,再者就算是離開了百里家又如何,如今整個北城幾乎都是百里長風的天下,他的人手無處不在,又會有誰敢給銀雪治療?
幼時的百里若嫣身體不好,銀雪也是,父親告訴她是因為她母親還懷著她的時候受了傷,所以母親才會在生下她不久之後便離世,她身子才會這般羸弱。
幼時的她以為父親極其疼愛她,擔心她的身子受不得風吹,又不願她累到,所以才會一直讓她待在自己的閨房之中,因為那時的父親幾乎每日都會抽出一定的時間來陪她,給她講外面的世界,也會讓人為她送來各種好吃的和好玩的,除了不能出去,尋常孩子有的她都會有,尋常孩子沒有的她也會有。
幼時的她不知道那隻從小就陪伴在她身邊的白色小貓意味著什麼,她只以為那是父親送給她作伴的禮物。父親從來不會在她面前提及有關修煉的事,也不許任何人提及,她就像是生活在象牙塔裡,沒有危險,也沒有負擔。
小銀雪不似鳳淺雲初見小淵姬時能口吐人言,只會“喵嗚喵嗚”的叫,百里若嫣又不曾修煉,哪怕生來就有著玄階的修為,也無法與小銀雪透過神識進行交流。
直到那日。
那日她的父親並沒有來陪她用午膳,聽侍衛說是家中的叛徒出逃,父親要親自去抓捕。
午後,院中的侍衛和侍女們都莫名陷入了昏迷,正當她慌亂之際,一個衣衫襤褸的男人從院牆外翻了進來,嚇得她張口就要叫人,卻被那人捂住了嘴,發不出一點聲音。
那人卻在她耳邊出聲,他的聲音沙啞,像是好久都沒有喝過水一般乾涸:“主上,屬下沒有惡意,還請主上不要出聲。”
主上?這是她第一次聽到有人這樣稱呼她,從前下人們都喚自己一聲“小姐”。雖然不是很信這人的話,但她還是點了點頭,表示自己願意配合。
那人鬆開了捂著她嘴的手,朝四周看了看,似乎在確定沒有人發現他的存在。
而後猛地在她的面前朝她跪下,語氣裡滿是恭敬,甚至比從前的那些侍衛們還要恭敬。
“請主上饒恕屬下的冒犯,只是唯有這樣屬下才能見到主上。”
百里若嫣被他嚇了一跳,但記得剛才答應他的事情並未叫出聲,頓了頓後才小心翼翼地問道:“你是何人,為何要喚我主上?”
那人似是沒有想到會聽到這樣的回答,仰起頭滿臉驚愕地看著她,但入目卻是女孩天真單純的眼神。下意識的用靈力在女孩的身上仔細看了看,這才發現對方竟然從未修行過。
一個難以想象的答案在他的腦海中形成,他試探著開口問道:“主上……可知何為修行?”
女孩滿臉迷茫地看著他,開口反問:“修行?那是什麼?”
於是那人便一邊在心中痛罵百里長風,一邊給百里若嫣講了有關上界,有關修行,有關四大家族,有關獸主的事情。
這是百里若嫣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瞭解了這個世界,也是她第一次知道一直陪伴著她的白色小貓是怎樣的一個身份。
但她並未盡信那人的話,對她而言,這只是一個初次見面的陌生人,而且見面的方式還那麼的……又怎麼可能能比得過與她血脈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