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火通明的書房內,壁爐燒的噼啪響。
陸立江幼年家境貧苦,發奮讀書十年考入帝京大學,摸爬滾打白手起家,創立長陸公司。
雖然是男人,年輕時容貌堪稱一絕,風華絕代的人物。
眾星捧月的臉讓他在一場商務晚會上,被當時的帝京第一大小姐一見鍾情,只交往一個月便閃婚。
從此,長陸公司突飛猛進,一路迸進全國頂級生意場,成了現在一手遮天的豪盛集團。
六十六平的房間,充斥著楠木的醇香味兒,嶺南清茶味兒,屋外空氣的冷味兒,壓迫味兒。
即使背對著身,唐四夕也能感受到那股讓他下跪的強烈氣場。
心臟怦怦跳,他分不清是害怕還是緊張,或者二者都有。
計劃裡對未來老丈人的諂媚殷勤的每一句話都曾琢磨過無數次,如今,舌頭打卷什麼都忘了也什麼都說不出來。
門“吧嗒”一聲關了,助理退出門,只有窒息的唐四夕和陸立江兩個人。
“叔叔叔,您好,我叫唐四夕。”
唐四夕給陸立江的背影深深鞠躬,彎腰停了五秒,沒有立刻起身,儘管他知道陸立江也許不會看到。
再抬眼,陸立江不知何時已經轉過來了。
目光交匯,唐四夕心裡咯噔一下,父子倆,眉眼間有些像。
五六十歲的年紀保養得很好,還能看出幾十年前的風姿,一件價值不菲的銀灰色寬鬆睡衣慵懶搭在身上,沉穩優雅至極。
臉是微微笑著,但眼裡是看穿一切的酷寒,生人勿近,拒人千里,如窗外凜冬的風。
“小唐,我剛聽許助說你站在外面,怎麼不進來呢,外面下著雪呢,別凍壞了。”
這就是淺顯的客套,唐四夕知道,他站在原地,陸立江一直沒有讓他坐的意思,就這麼站著。
唐四夕鼓起勇氣,猛吞了一口口水,“沒事,叔叔,我其實,是來拜年的。”
當初圖便宜買的箱子幾經折騰已經裂了個口子,劃破了茶葉的包裝。他開啟傷痕累累的行李箱,拉開拉鍊取出茶葉和阿膠。
“叔叔叔,我給您帶了茶葉,不知道您愛喝什麼就隨便買了些噢對,對了,還有酒,但是,安檢的時候沒讓帶”
陸立江不動聲色地勾著嘴角,沒說話。
唐四夕撐著笑臉遞上,尷尬地無地自容,既不能收回來,也沒有地方放。
撐了半分鐘,陸立江嗤笑一聲,點了點腳下的地毯,唐四夕才將東西一齊放在地上。
“在濱海城,星星得你照顧,聽說是住在你家裡的,”陸立江指著胳膊,漠然地看著唐四夕,“他從來都脾氣不好,這一點有點像他媽媽,你一定很辛苦吧。”
唐四夕連忙搖手,“不,我不”
“我真的很羨慕你們的師門情誼,能跟玄靈山結緣是我們豪盛集團的運氣。哦,瞧我這記性,忘了,你不是玄靈山的,那你可能不知道星星跟紀蕾禾的婚約吧?”
唐四夕挺直了背,微微上前,說到婚約,他登門最主要的也就是想說這個。
“陸叔叔,我知道這個婚約,並且我是反對的。阿星對紀蕾禾沒有感情,在一起不會幸福,我不一樣,我愛阿星,我一直愛他”
“那他愛你嗎?”
這五個字像岩漿灌進唐四夕嘴裡,堵在喉嚨又燙又疼,唐四夕啞口無言。
陸立江又一次打斷他,抬眸,老道深邃的眼裡是久經沙場的算計和蔑視。
“說到愛,據我所知,追求星星的人非常多,不乏商政界的名流,多到數不過來。
其實愛情就是最沒用的東西,一個免費的貪婪和慾望的藉口,因為沒有東西能拿的出手所以張嘴閉嘴都是愛。如果說,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