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皎月輪掛在偌大鬼王殿之上,照亮滿庭春江與花夜。
從無垠路下來,到王殿之間的前庭,地下踩的不是土,而是水,淺淺薄薄的一層水,像行走在荷塘水面。
一叮一咚,踩出歡愉的腳步聲。
唐四夕安安靜靜靠在藍望濘懷中,被安穩抱著,靠向越來越近的大殿。
跟想象中的陰森詭異灰藍色調兒的陰間不同,鬼域堡燈火明亮,一條高直的懸梯之上,經典古國飛簷翹角的明樓高殿拔地而起,多重殿樓混聚,簇擁中央高至天庭的大殿。
“四夕,要到家了。”
耳邊,溫柔沉穩的聲音安撫著提醒他。
自踏上無垠路,唐四夕昏昏沉沉,眼皮很重,身子發軟,體力不支想睡覺,儘管他半小時前才醒來。
地脈再好,也無法解決他因無法攝入靈力導致的體能失衡,他想盡力環住藍望濘脖子。
他以為,睏倦如往常通宵打遊戲那樣,堅持兩分鐘願意了再閤眼。
這次,不等任何意見,像打了麻醉劑,突然眼前一黑,毫無意識。
睡著了。
再一次醒來,他躺在寬敞柔軟的大床上。
頭頂上彩繪圖騰裝飾的八角宮燈穗帶緩緩飄動,軟毛毯覆蓋的地板,略帶象牙白的真皮沙發,曜金色的客廳,從黑框華菱窗透進來的風中梨花。
還有他身上蓋著的被子——是那晚跟藍望濘滾床單的被子。
很想問問誰搞的室設,古代和現代的結合?把別墅嵌合進蘇州園林了。
唐四夕覺得是自己沒睡醒的緣故,閉眼,緩了一秒,告訴自己醒醒,再睜開。
還是這樣,一毛都沒變。
他蓋著頭,全身縮在被子裡笑,藍望濘這審美太奇葩了,根本就沒有審美,完全像拼圖,:()這一世的你格外難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