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四夕憤憤不平很久,邊開車邊生悶氣。
明眼人都看得出,陸凜星對藍望濘感興趣,投過去的眼神並不單純,莫非真是看上了?
自己還沒追到手呢,偏偏引狼入室了。
唐四夕越想越氣,咬牙切齒地猛得在方向盤上錘了一把。
“哎!藍望濘,你知道人生在世最重要的是什麼嗎?”
藍望濘溫柔地看著唐四夕,眼睛都不挪開一秒。
“不知道,是什麼?”
“與人交往以仁,與友交往以義,不仁不義的那是畜生。”
“啊?”
“說白了,我叫你來家裡是把你當朋友的,常言道朋友妻不可欺,希望你別做出讓哥們兒難堪的事兒來。”
“”
藍望濘再聽不懂人話這也聽懂了,遺憾的是隻聽懂了一半,不要做讓四夕為難的事情,殺了陸凜星算是為難的了吧。
不知道該怎麼說,藍望濘簡單“嗯”了一聲。
青蘿街區。
青蘿街是一條被遺忘的荒舊老區,是三十年前海濱城開闢出來的第一條貿易商街,住宅狹窄擁擠,商鋪錯落有致,一條已經停運的電車道互通南北。
儘管三十年來風吹雨打人去樓空,從基建看不難看出當年的繁榮景象。
很多年輕人都已經搬走了,但仍有些念根的人落在此處,有的是養老,有的圖清淨。
因為管的不嚴,也方便有人謀點別的生意。
唐四夕站在一個破舊的縫紉鋪前,抬頭看了眼棚頂被雨水打斷線的照明燈,屋子裡黑乎乎的,隱隱傳來踩縫紉機的聲音。
“藍望濘,你在這兒待著等我。”
唐四夕交代一聲,掀開油乎乎的門簾走進去。
屋子不大,一股老舊的年代味兒,橫在上面的環形架子掛滿了衣裳,一個弓著背的老嫗窩在裡面,用僅剩的一隻老眼看報紙。
唐四夕走到他跟前打趣道,
“汪老闆,都掙了那麼多錢了,也沒捨得安個燈?瞧你這屋子都暗成什麼樣了,不怕另一隻也瞎了?”
汪老闆抬頭,打量了一眼唐四夕,繼續低下頭去。
一隻黑貓踱著步,從暗處跳上高臺,蹲在老者的身邊,半張臉在陽光下,半張臉在陰影裡。
“唐四夕,你來幹什麼?”
這道聲音沙啞而尖銳,像是用指甲劃黑板,在粗糙的劃痕裡產生的尖聲。
不知是人說話,像是貓在說話。
唐四夕沒覺得奇怪,因為這世界就是怪事堆起來的。
唐四夕從口袋裡掏出那兩枚銅幣扔在案臺上,“汪老闆覺得這東西值多少錢?”
那黑貓瞥了一眼,用爪子碰了一下,像是被燙著了跳起來甩了甩爪子,謹慎地後退一步。
“唐四夕,這東西哪兒來的?”
“這你就別管了,你就說這值多少錢。”
“你是準備把這東西當給老身?”
“準確地說,是換,正兒八經的唐朝開元通寶,換十張上好的靈符不過分吧?”
老嫗緩緩起身,背過身去開腳底下的盒子,沒一會兒,拿出五張靈符出來交到了案臺上。
唐四夕有些不滿,“汪老闆,這一張符才兩千塊,五張也才一萬塊,難道我這兩枚儲存十分完整的開元通寶就值一萬塊?”
黑貓舔了舔爪子,綠色的瞳孔幻成紅藍雙色。
耳邊,是那道尖銳的聲音,
“唐四夕,我這兒向來走的是真金白銀的票子,從不會以物換物,若不是看在你身後那人的面子上,老身一張靈符都不會給你。拿了符,走吧。”
一隻蒼老的手將靈符推給四夕,四夕不動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