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洋大學附近,一家法式城堡書吧。
書吧佔地百平,只有一層,不算大,半面咖啡屋半面書。
純淨無瑕的百合花嵌圍四壁,伴著滿是咖啡的濃香。
幽靜浪漫之地,不乏有格調的約會情侶,濃情蜜意如膠似漆,堆砌荷爾蒙的味道。
唐四夕躲在一排書架後,夾著縫兒偷看,不停地給藍望濘使眼色,叫他幹活麻利點。
嚴如夢一襲白裙,單尾麻花辮上彆著一朵手掌大的金色向日葵髮夾,戴著白蕾絲手套的右手撐著臉看向窗外,純潔嫻靜,美的像天使。
藍望濘無意賞美,在對面如坐針氈,身上像被癩子草劃了不舒服。
就這麼尷尬地靜坐了半晌,嚴如夢率先開口。
“前天是我哥哥誤會,險些傷著你,我給你道歉。”
嚴如夢的話淡如清水,與初見時暗生嬌豔的模樣不同。
“咳,我”藍望濘輕咳一聲,清了清嗓子,“我沒事,倒是你哥哥好像傷的不輕,希望你哥哥別介意。”
“你客氣了。”
嚴如夢素手輕撩耳邊發,神色從容並不在意,彷彿說的不是她的事。
兩句對話結束,又陷入進沉默裡。
嚴如夢大部分時間都看向外面,心思大抵不放在藍望濘身上。
靜坐一會兒,嚴如夢起身,“如果沒有其他事,我就先走了。”
“不,有事。”
藍望濘急忙摁住人,好不容易約出來的不能就這麼放走了。
“如夢同學,我這次來還想跟你打聽一個人,你是學美術的對吧?”
“對,你要打聽什麼人。”
“這個人也是學美術的,叫李爍,你認識嗎?”
嚴如夢寡淡的面容驟然收緊,慵散的眼神驚訝地集中在藍望濘臉上。
好似李爍這兩個字,不該被提及。
攪動著手中的咖啡棒,眼眸微垂,掃向座位兩旁。
“我們學校,學美術的人很多,我不是都認識的,你說的這個,我不知道。”
“哦,那我可能是記錯了。”
藍望濘喝了一口茶,記得唐四夕交代的話,
“說實話我對美術很感興趣,你們的課程可以旁聽嗎?”
“很少有人會來旁聽,應該不行。”
嚴如夢雙手握緊咖啡杯,身子也崩的緊,不想再聊下去,
“我還有事,先回去了。”
“慢走。”
唐四夕從隔牆的書架走出來,狂吸暴打檸檬茶,扔給藍望濘一個剛從娃娃機裡抓來的明黃色小雞仔娃娃。
“送你,你是真不會跟女孩聊天啊。”
藍望濘苦笑地聳肩,搖了搖毛茸茸的小雞仔,
“你們去抓娃娃,留我在前面披荊斬棘?”
“你還乘風破浪呢。”
“怎麼辦呢,嚴如夢並不認識李爍。”
嚴如夢緊繃的神情,唐四夕看在眼裡。
按預想她應是對藍望濘欲拒還迎的狀態,怎麼這一次不僅冷淡,還很急促。
想跟洛璃商討一番,一瞥眼,剛才還跟自己說藍望濘不是好人的小姑娘,一轉眼就混進帥哥堆裡去了。
左右逢源,八面玲瓏,湊到跟前去喝別人的奶茶來勾搭,哥哥長哥哥短地叫。
唐四夕重新看了一眼,檔案裡的美術系課程表。
今年假期短了些,開課會早,最早開課時間,就是明天。
“老藍,先回家吧,明天去海洋大學上課去。”
“你覺得,李爍會去上課?”
“對,我現在懷疑,李爍很有可能是個假名,是不是倀鬼,去看一眼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