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九號除夕,二月八號飛去帝京,今天是二月七號。
唐四夕靠在商場頂層的欄杆上吹風抽菸,搓搓凍紅了的指尖,愜意地欣賞外面的風景和烏泱泱的情侶。
春節臨近,街道的樹杈上掛滿節慶用的紅燈籠,拉花彩綢和金色珠鏈燈是從聖誕節延下來的。
東區城堡仿歐式佈置,南區花燈又仿江南,北邊,也就是這邊,比較接地氣——
中式恐怖主題。
醫院邊上搭了個唱戲的臺子,臺子上站著一群穿紅戴綠的紙人,頭上的黃燈一閃一滅,恐怖效果拉滿誰見了都說牛逼。
扒拉手指頭算日子,這幾天唐四夕興奮地不行。給陸老爺子準備了好酒好茶,五糧液,鐵觀音,買了兩箱車厘子。
給陸媽媽帶好的阿姣燕窩,濱海城特產海參,大手大腳花了四五萬。
再用出色的人格魅力和愛的宣言,打破陸家人可能存在的傳統思想,爭取一舉拿下。
而去老人家前還有一件事要做。
那就是求婚。
一輛藍白計程車停在商場樓下,陸凜星緩緩從車裡下來,高定大衣和圍脖遮住臉,修長的雙腿襯得人又冷又貴。
一輛普通的計程車,在他身邊愣像千萬級別的豪車。
陸凜星四面環了一圈,在身邊一眾被驚豔而錯愕的表情上掃過,一眼找到唐四夕,順著旁邊旋轉的小路往上走。
唐四夕站在原地,外表上不動聲色,實則激動地眼底泛紅。
從前的每一天,盡是他往陸凜星那邊走,這是第一次,陸凜星走向他。
一步一步,自帶光芒,像是整個世界的中心。
兩個肩膀上站了一個小天使和小惡魔,小惡魔叫唐四夕千萬沉住氣別死乞白賴上去貼,小天使叫唐四夕快去迎接愛情。
一番拉扯,心掛在原地,腿不爭氣地飛到陸凜星身邊。
“阿星,冷不冷,我給你暖暖手。下午誰找你聊什麼呀聊這麼久,電影快開場啦。”
“你在這兒等我多久了?”陸凜星淡淡地問。
“沒多長時間,也就三四個小時。”
唐四夕牽著陸凜星的手,私心地在樓層裡到處轉圈,恨不得讓全天下人都知道這麼好看的人是他唐四夕的媳婦兒。
進到影廳裡的時候燈全滅了,除了螢幕投下的光再無光源。
唐四夕訂的最前排的座位,找起來並不費勁。
大部分的新影片都等著大年初一上映,現在只能看些舊的愛情片子。
兩個小時的電影,唐四夕盯著螢幕等時間,他一點不在意片子在講什麼,他在意他一會兒要講什麼。
等了兩個小時,電影終於結束,螢幕上滾動演員表和片尾曲。
散場了,陸凜星正要起身,被唐四夕一把拉住。
燈光“呼”的全開啟,噴花筒嘩啦嘩啦爆響,大片的玫瑰花雨落下,沾著羽毛的氣球縈繞四周。
唐四夕單膝跪地,掏出一個準備了許久的紅色長盒。
盒子開啟,一隻金雕銀琢的玉簪呈在陸凜星面前。
唐四夕激動地眼角泛紅,這一天他等的太久。
“你知道我的心意的,從初見你就認定了你,直到現在也未改。玉簪是定情之物,我以後就用這簪子幫你釵頭髮好不好?阿星,嫁給我吧。”
“嫁給他~嫁給他~嫁給他~~!”
一陣早已彩排無數次的歡呼聲充斥影廳,花瓣將地鋪成紅色,耳邊是浪漫的求婚曲。
唐四夕費了三天時間,找了人費心地策劃這場求婚,氣球,花瓣,羽毛,泡泡,純潔幸福。
遺憾的是管泡泡機的小夥溜了神,機器好像卡住了一個泡泡都吐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