聻死後,霧很快散了,清澈的星空飄起靜謐純白的鵝毛大雪。
東倒西歪的廢鐵車輕輕剎車,停在寒冷的街上。
“阿星,到家了。”
陸凜星緩緩睜眼,窩在羽絨服裡小小地睡了會兒,沾了唐四夕味道的衣服,暖暖的,窩的舒服。
瞥一眼身邊,穿著一件廉價破爛的薄毛衣凍的像孫子一樣的笨蛋,他差點笑出來。
一抬頭,對上窗外電競酒店的招牌,勾在嘴角的笑容僵住,氣怨地咬著嘴唇不說話。
唐四夕以為他沒聽清,又提醒了一遍。
從遠郊回到主城,不到一個小時的路程唐四夕硬是花了兩倍的時間,麵包車的發動機本就老化,再加上妖化的藤蔓玩命地摧能晃回來已經很不容易了。
再者,是唐四夕私心,想跟陸凜星多待一會兒。
那些難堪的事情發生後,兩個人沒有說過話,能在同一輛車裡相處會兒,即使不交談,也算奢求過了。
可路總會走完的,再捨不得,也得放走。
“阿星,你到家了,下車吧。”
陸凜星情緒突然惡化,他憤怨地踢開車門,頭也不回地往酒店金碧輝煌的大門走。
纖細如蔥的手剛摸到把手,回頭,唐四夕正站在後頭。
“跟著我幹什麼!”
唐四夕指了指掛在他身上的羽絨服,“進去就不冷了,衣服還我吧。”
陸凜星扯掉衣服扔在地上,沾滿雪泥的鞋底狠狠踩了幾腳,一腳踢回唐四夕身邊。
“你當我稀罕你的地攤衣服?劣質垃圾的東西,跟你一樣窮酸!”
唐四夕默默撿起衣服,沒說話。
他被陸凜星嫌棄唾罵不是一次兩次,早習慣了。
轉身,往麵包車走。
“唐四夕,你真是我見過最賤的!”陸凜星揚高聲音罵,激動地打哆嗦。
“口口聲聲說喜歡我,我搬出去第二天你就寂寞難耐地跟藍望濘住在一起,一副深情款款的樣子演給誰看!我想起來就噁心!”
惱怒的罵聲刺破長夜,言語裡全是對負心渣男的指責。
酒店樓層的各個房間默契地都靜了,幾秒後紛紛開窗,探出一百個腦袋往下看。
唐四夕心裡難受的要死,強忍著那難聽的罵往車邊走。
夾雜著誤會的謾罵,走一步好比挨一箭的疼,流了一路的血。
唐四夕不想解釋,反正二人之間的誤會債已經多到數不清,黑色上再加一筆也依然是黑色而已。
每走一步,陸凜星的聲音就提高多一分,喊的歇斯底里。
一個如吹鼓的氣球,一個如麥芒的尖刺。
“藍望濘給你多少錢讓你賣屁股給他啊?兩個月,睡的屁股都要爛了吧!”
“這麼缺愛怎麼不去當鴨子啊?”
“我給你一百萬你也叫一聲讓我聽聽唄,我聽聽你有多爽!”
“你說夠了沒!”
唐四夕怒吼一聲,這麼難聽的謾罵他再也聽不下去。
晚夜的霓燈下霎時安靜,回應的是簌簌的雪聲。
唐四夕被逼急,“我只是幫他照顧小孩,沒做過你說的齷齪事,你嘴巴放乾淨點!”
淺薄的衫衣罩著單薄的身形,陸凜星眼睛通紅地揪住唐四夕衣領,
“我嘴巴不乾淨,你乾淨?你敢說你們沒接吻過,沒在同一張床上待過?那天在超市買了那麼多安全t,敢說沒睡過?!”
既然非要吵架,還說的這麼難聽,唐四夕索性不剋制,帶著窩了很久的氣毫不示弱。
“我唐四夕是正兒八經單身漢,愛跟誰睡跟誰睡,真是奇怪了,你是我什麼人,我憑什麼告訴你?再說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