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唐,清澈不見了。”
“於清澈?那地中海的兒子?”
手機影片裡,明叔伏坐在老舊的木桌邊,頭低著,臉色發黑,菸灰缸滿是菸頭。
小老頭雖然年紀大了,但沉穩有力頗有風骨,如今無力佝僂著顯得蒼老了許多。
“小唐,我們本沒有什麼臉面找你,但清澈他好端端一個活人啊,突然就消失了,電話也打不通,明叔知道你有能耐,幫幫忙好嗎?”
唐四夕懶洋洋地躺在電競椅上,正為一套史詩裝備樂此不疲地刷副本,鍵盤敲的啪啪響。
十分鐘前手腳並用給家裡的地板擦的鋥亮才換來打遊戲的機會,屁股沒坐熱就來事兒。
“明叔,你是不是找錯人了?丟了找警察啊,你找我幹什麼,一個連勞動合同都沒簽就給人玩命幹活的傻子能幫你什麼。”
明叔十分愧疚,他年輕時候也正義過,也是像唐四夕一般的熱血少年。
只是人一老,很多東西就變了。
“這又不是您兒子,您倒是操心,”
唐四夕邊打遊戲邊道,“誰兒子誰出來說唄,縮頭烏龜似的。”
脫了龜殼的地中海磨磨蹭蹭從明叔背後探出頭,看了一眼唐四夕又心虛地低下頭。
唐四夕笑著瞥了一眼,“喲,於老闆植髮了啊,效果不錯,拿別人的錢植髮心不虧啊?”
地中海面容憔悴兩夜未閤眼,倆熊貓眼貼在未有血色的臉上像個鬼一樣,雙眼哀愁頭髮白了一大片。
聽唐四夕訓斥,一口氣沒憋住哭了。
“小唐啊,叔知道這就是報應了,清澈是老於家獨苗啊,這可叫我咋活啊!這樣,只要你能找到清澈,你要多少錢我都給!”
年度大爽文啊,要不是因為響應國家號召講文明樹新風,他真想讓這不要臉的給自己磕一個。
“給錢啊?你覺得你兒子值多少錢?”
地中海一懵,滿腦子都是獅子大開口傾家蕩產的情節,憋的臉一抽一抽的。
“真是沒誠意啊,那就算了。”
唐四夕剛要掛,那邊立刻接著,“給給給,要多少都給。”
“歸還我那部分,我可以試試看,但不保證能找到,找到了五萬找不到拉倒。”
“好好好,一言為定!”
兩日前的下午,於清澈翹班跑了,電話不接訊息不回,到晚上也找不見人。
以為是貪玩包宿了,年輕人是喜歡熬夜的,地中海一家就沒多想。
直到傍晚,收到了一條影片。
開幕是一塊墓碑,雜草叢生的荒蕪野地,將將日落泛黑的天空,和一陣嘈雜汙穢不可描述的聲音。
鏡頭一轉,對上一個正欲仙欲死的女人。
於清澈看著清純,實則野的要命,小嘴要麼親親嘬嘬要麼穢語調情,情聖聽了都面紅耳赤。
逍遙正到最高處,他突然狂叫一聲,“啊什麼東西!”,畫面陡然一黑。
鏡頭搖晃劇烈,滿屏都是驚恐的嘶喊和逃命聲。
有東西在後面緊緊追著,但什麼都看不清,只聽見於清澈連滾帶爬地喊救命。
腳下一栽,人摔在地上,一個人形的大影子蓋住於清澈。
於清澈嚇瘋了,拼命掙扎卻無濟於事,鏡頭倒行,一股野蠻的力量正將他往回拖。
“不要!我不想死!爹!媽!救我!”
手機一直被握在手中,鏡頭猛的一翻,猝不及防對上一張血臉。
這是於清澈的臉。
影片結束。
唐四夕看完倒吸一口涼氣,後背麻滲滲。
地中海一家第一時間報警,因為人在什麼地方都不清楚,是死是活不知道,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