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一條影片上了熱搜。
就在昨天后半夜,一個老者帶的倆年輕人在人跡罕至的馬路邊上叫人生生挑了手腳筋。
救護車來的時候,三個人還在驚恐地大叫,說是一個四五歲大的小孩弄的,要報警。
唐四夕瞧著這仨前言不搭後語的還有點眼熟,直到看見那個被桌子砸的鼻青臉腫的老頭才想起來,這不薛老師麼。
壞事做多了,難不成衝撞了啥東西?
大紅山殯儀裡裡外外收拾地潦草,水泥圍牆空了半年也不刷漆,草臺班子似的,若不是價格便宜都沒人來。
員工不多,各個沉靜,寸草不生的陰氣匯聚之地。
即使工資偏高些,月薪兩萬起步,有額外提成。
但這裡陰氣太重,狗不敢叫鳥不敢飛,無人敢來,敢來的都是八字兒硬的。
一個下巴上留胡茬的五十歲沉穩中等個子的大叔,
一個二十多近三十的戴銀絲眼鏡的斯文小夥,
一個古靈精怪對什麼事情都十分好奇的清澈大學生,
一個打更兼職食堂主廚的愛穿老中山裝的大爺,加上唐四夕這個外包兼職的算是齊活了。
這幾個的八字兒都是閻王爺親點的,唐四夕沒那個命,能進來的主要原因是他是道士。
火葬場的工作並不繁雜,大部分的屍體都會親自過來,一般排排單收收款燒燒爐子就行。
工作不忙的時候,大家就出去發發傳單,招攬招攬生意,其下的時間就在院裡看手機打遊戲。
唐四夕穿著印有“大紅山”三個字的馬甲工裝,找了塊兒有陽光的地方去去陰氣,給陸凜星發訊息。
“阿星,第一天上班,這裡”
“阿星,吃了沒,晚上想吃”
“你在做什麼呢”
連續打了三條訊息,發出去之前又刪掉,感覺說什麼都不好,他似乎沒有以前那麼有勇氣。
轉而,看見藍望濘的訊息欄,毫不猶豫地發了個煞筆的表情包過去。
衣衫一揚,飄出一股奇異的屍香味兒,大叔不聲不響地站在唐四夕邊上,遞過來一張白色的信封。
“明叔?”
唐四夕疑惑地接下,明叔向來不愛開口說話,有時候三天聽不見一個響兒,一旦開口,說的都是正經事。
“小唐,有個急事兒,你去吧。”
“哦。”
唐四夕稀裡糊塗應了聲,聽感覺像是什麼微妙的事兒,大家都是避之不及,而這個事情,就在信封裡。
摸了摸裡面的薄厚,就是一張紙,肯定不是錢,也不像是符。
大學生於清澈湊了過來,手機遊戲說放就放,大臉伸過來迫不及待要看熱鬧。
“哇塞,是什麼好東西呀?”
唐四夕指了指信封上面的落款,海濱城公安局大紅山刑偵支隊。
“有點意思。”唐四夕默默嚥了口口水,刑偵隊是幹什麼的他心裡有數,一般不叫人幫忙,能找外援的都是自己解決不了的。
於清澈撅了撅嘴,小手往後腦勺一背,撓了撓大油頭。
“上個月我見過一封這樣的信,有個小哥過去了,回來後沒兩天就辭職了,也不知咋的。”
唐四夕邊拆信邊打趣,“沾上東西了?”
“誰知道呢,我也想去。”
方鏡用中指推了推金絲眼鏡,墊著腳在眼前快速移過,“你去不了,明叔不會叫你去的。”
於清澈不服,“憑啥?”
“因為你是老闆兒子~”
“6。”
唐四夕心裡笑一聲,信封拆了,裡面是一個紙條,是一個地址,叫雁棲的村子,還有一個姓安的警官電話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