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號,起了點陰涼的風,還沒下雨。
剛跟失主通了個電話,那邊是個年輕人,姓劉,說是在天水衚衕丟的,就在那裡見面。
唐四夕邊走邊玩手機,刷到了之前在燒烤攤找事的那個老頭的影片。
好幾個人摁著,瘋瘋癲癲的,手腳筋被挑了,人也廢了,哭嘰尿嚎地說是一個五歲的小男孩搞的,要求報警。
五歲小孩,上幼兒園的年紀,能把兩個肌肉男和一個身經百戰的老頭搞殘,那不說夢話呢麼。
天水公園很大,栽了不少老榆樹,奇形怪狀的。
按位置往裡走,七拐八繞的找到了一個衚衕。
這是一片舊衚衕,算是半個廢棄工地,附近住戶少,有點荒。
唐四夕給那邊打去電話,“劉先生,我到了衚衕口了。”
那邊是個年輕力壯渾厚有力的聲音,但聽著不怎麼急,
“衚衕口最裡面那個綠色蓋蓋的垃圾桶看見了嗎?”
唐四夕瞥了一眼,這石油管道一樣狹窄的深處是放了一個大號的垃圾桶。
“看見了,怎麼了?”
“到那邊去。”
垃圾桶後面的石臺上,蹲著四五個抽菸紋身的社會青年,五花臂膀,一頭雜毛。
坐在最高處的一個黑背心肌肉發達的男人叼著煙,方正的鼻樑有一道連通眼角的疤。
他歪著頭盯著唐四夕,裡裡外外地打量。
唐四夕剛迎上目光就知道不好惹,他們應該是職業打手。
但他是來辦事的,不是打架的,行的正理又不虧沒什麼可怕。
“請問,哪位是劉先生。”唐四夕客氣地問。
黑背心靜了兩秒,撥出菸圈,捏滅手上的菸頭,跨過眾人走了下來,影子將唐四夕全身罩住。
“是我,你就是唐四夕吧?長的還不錯。”
被高出一截的猛男這麼誇還怪突兀的,“呵,過獎,一般長相。聽說是泰迪丟了?”
話剛說一半,唐四夕的腦袋被猛的摁在垃圾桶蓋上,呈一個彎腰背對黑背心的姿勢。
突如其來的反應唐四夕嚇了一跳,“你幹什麼?!”
黑背心的語氣十分平穩,“拿錢辦事,你別怪我們。”
唐四夕不是個弱的,但黑背心的身體素質實在太強。手腳並用地掙扎,費盡力氣竟掙不出一點空間。
那胳膊上的肌肉硬的像石頭,是從刀尖上走過來的,不給對手一點好處。
“到底怎麼回事!是不是認錯人了!”
唐四夕奮力掙扎,他不想莫名其妙陷入被動,趁一個鬆懈的時機右手肘關節頂向黑背心胸口,手腕卻被抓住死死反擰在腰後。
“放開啊啊啊啊——!”
骨頭咔吧一聲響,右臂被掰折。
唐四夕半個身子被壓在垃圾桶上,力量差距太懸殊,如案板上的魚動彈不得。
他聽見金屬碰撞,是解皮帶的聲音。
“對不住了唐四夕,有人花錢叫我們cao你,出來混無非就是吃口飯,你忍忍。”
唐四夕的腦袋幾乎炸了,猛掙扎一下又被摁住。
臺階上的四人,他們司空見慣,抽著煙平靜看他,看著這個一會兒要被強 的可憐人。
“長的是挺好,白白淨淨的,大劉上完誰接著?老三?”
“都行,遲早的事兒。乾女人無數,頭一回幹一個男的,真稀罕。”
“不想幹就不幹,反正錢也到手了。真大方啊,還以為頂天萬的事兒,沒想到眼睛眨也沒眨的給了十四萬九千八,別說,這個數聽著還挺吉利。”
天空一道徹響的雷鳴,龐大的陰雲懸在頭上。
雨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