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都是頹然坐下,聽上面雜亂的聲響,這些鐵騎的數量恐怕在百來匹左右。吃了這些重量,恐怕山洞上方的雪塊都是擠成一片,想要搬動的話,更是難上加難!
馬蹄聲足足持續了一個多時辰,這才漸漸稀落,終是全部散去。
黃羽翔三人已是全無氣力再繼續挖掘,單鈺瑩倒在黃羽翔的懷中,道:“小賊,我們先睡一陣子,明天再挖吧!我就不信那些人會天天來這裡踩上一次!”
她與任雨情激戰了一天一夜,精神氣力都是大耗,雖然經過一段時間的調息,卻只是將內力恢復了七八成,但疲勞的身體卻是一定要經過長時間的休息才能復原。
一句話才說完,已是沉沉地睡去,纖手抓住黃羽翔的衣襟,似是生怕在睡夢中,黃羽翔便會不翼而飛一般。
黃羽翔向任雨情投去一眼,這個孤寒的女子與兩人隔開了三尺遠的地方,已是靠在山岩上閉目而睡。雪白的臉上兀自泛著一層紅暈,在冷清之中帶著三分的明媚之色。
若不是洞中的空餘地方實是太小,恐怕這個女子怎都不會睡得離自己如此之近!黃羽翔摟著單鈺瑩,合上雙目,也漸漸睡去。
第二天醒來,三人都是鬥志昂然,勢要為自己的生路拼搏。因為洞中太過狹隘,實是沒有空間使力,黃羽翔只得讓單鈺瑩使出“紅日照天下”大法來,將洞中的雪塊融化。
果如黃羽翔所說,融化的雪水開始雖然極快地滲入了地表,但在減退三分之一後,速度便減得極緩,一直過了兩個時辰,剩下的雪水在嚴寒之下,又是結成了厚冰。
浪費了這麼多的時間,再加上這些雪塊被昨天的鐵騎所踩,更加地難以挖掘,這天的進度便大大地比不過昨天,到得太陽落山之際,他們也才挖出四丈而已。
不幸的是,沒過多久,頭頂上的馬蹄聲再度傳來,將他們一天的辛苦付之一炬。單鈺瑩氣得哇哇大叫,雙掌連擊,將山洞拍得回聲響蕩,瑟瑟地石塊直落,倒是將另外兩人緊張得半死,生怕還沒餓死,卻先要送命在這個暴躁的小姐手裡!
將單鈺瑩牢牢抱在懷裡,生怕她再做些讓人毛骨悚然的事情,黃羽翔拍了拍她的香肩,道:“瑩兒,你不要生這麼大的氣了!有力氣就留著,明天還要繼續挖呢!”
轉念一想,道:“瑩兒、雨情,若是我們這些天都沒有返回各自的門派,他們會不會派人來找我們?”
任雨情搖搖頭,道:“歷來百年約戰,最長的一場比鬥持續了三個月,就是當年肖無月與本門水祖師的那一次!最短的一次,也有三天之久,想來本門之人在這半個月內是絕對不會派人來的!”
黃羽翔撓撓頭皮,道:“那這麼說,只能靠我們自己了?”
單鈺瑩突然在他懷中蜷縮成了一團,輕聲道:“小賊,雖然我不甘心就這麼死掉,可是比起張妹妹她們來,我還算是幸福的!因為我至少可以和你死在一塊!小賊,說好了我要比你先死,可是看來你做不到了,我們要一起死了!”
將黃羽翔的脖子摟地緊緊得,這個傲氣的小姐終是露出了軟弱的一面。
黃羽翔拍拍她的香肩,道:“瑩兒,你不要這麼沮喪,若是你現在就放棄了,那我們就真得絕望了!”
“那你說我們還能幹什麼?”單鈺瑩的雙手不鬆,將頭枕在他的胸膛上,“我們每天挖,他們每天破壞!我們挖上一天,他們只需要搗亂一兩個時辰!你又不是齊天大聖,被壓了五百年還能脫困而出!”
黃羽翔黯然一嘆,將單鈺瑩緊緊摟住,沒有再說話。
任雨情見他們兩人似是已經放棄了生機,不禁道:“黃兄、任妹妹,你們振作一點!黃兄,你剛才不是還說了,若是現在放棄了,就等於絕望了嗎?我們只要活著,就一定還會有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