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書說到,夷男在鬱督軍山下真珠可汗牙帳中苦等大唐皇帝回信,然而他沒等來書信,等來的卻是大唐鐵騎。
卻說李世績帶著一萬唐軍,五萬薛延陀俘虜行軍三千里,用時一個月,終於來到鬱督軍山下。
那位說俘虜們就那麼乖乖聽話給唐軍帶路嗎?開玩笑,動一下試試?二十萬人打六千都沒打過,薛延陀人早被唐軍嚇破了膽,只求一條活路。
李世績從俘虜口中得知,薛延陀可汗牙帳就在前方二十里處,於是他留下兩千騎兵看管五萬俘虜,自己帶著薛萬徹和八千騎兵,人銜枚,馬裹蹄,悄悄摸到薛延陀大營附近。
薛萬徹提起大刀就要衝上去,李世績拉住了他,“萬徹,彆著急,等一等。”
“大帥,我等連日行軍,苦不堪言,功名富貴就在眼前,還等什麼。”薛萬徹焦急道。
“別急,等薛延陀人都睡著的。”李世績瞪了薛萬徹一眼。
薛萬徹頓時會意,笑道,“大帥,你也太損了。”
確實損,李世績想等到後半夜薛延陀人都睡著了,在發動攻擊,眾所周知,凌晨兩三點鐘,是一個人最脆弱防備最鬆懈的時候。
大唐將士們在山坡後,在草叢中埋伏好,也不擔心會暴露,畢竟夜黑草肥,哪能看的見人影。
約摸著到了丑時,薛延陀大營值夜班的一個士卒打著哈欠,“我說咱們這草原剛到了初秋,晚上就這麼冷。”
“是啊,白天還好,這晚上真是凍死個人,聽人說唐朝這個季節還很暖和呢。”另一個士卒沒精打采的回應著。
“是啊,哪像咱們這裡這麼苦,唉!有生之年,我也想到長安城去看看。”先說話計程車卒喝了一口酒。
“害!別做夢了,好好值夜吧,萬一唐軍來了呢。”
“哼!唐軍來了我就投降,如果被俘虜到長安,沒準還能過上好日子呢,哈哈哈……”
二人正在打趣之時,忽然聽到不遠處的草叢中有動靜。
二人不約而同向那草叢看去,一匹戰馬突然從那草叢竄了出來。
二人嚇的目瞪口呆,原地罰站好幾秒才反應過來,“不好啦!唐軍來啦!”
“快啊!唐軍來啦!唐軍來劫營了!”
夷男在牙帳之中滿懷憂慮,不知道什麼時候沉沉睡去,突然被外面人馬嘈雜聲吵醒。
夷男一驚,正欲起身穿衣服,皺著眉頭,嘴裡還問道,“怎麼回事!外面怎麼回事!”
只見牙帳門簾掀起,一股寒風席捲而來,牙帳內的燈火差點沒被卷滅,吹的夷男打了一個冷戰,一個高大的陰影向夷男靠近,“真珠可汗,認得我嗎。”
話音未落,那人手中冰冷的橫刀,已經架在夷男的脖頸之上。
夷男瞬間清醒,結巴道,“你!你是誰。”
他藉著燈火向那人臉上看去,只見那張臉上刀疤縱橫,鬍子拉碴,彷彿一個活閻王。
只聽那人語氣冰冷道,“吾乃是大唐右武衛大將軍薛萬徹。”
“啊!什麼……你是薛……薛萬徹。”夷男瞳孔放大,不敢相信唐軍竟然悄無聲息的殺到他的牙帳之中。
夷男心說,完咯,完咯。
此時,外面的戰鬥已經結束,唐軍已經基本上控制薛延陀大營。
說是戰鬥,其實不過零零散散的打鬥,之前夷男那二十萬大軍被打敗,鬱督軍山下早已沒有多少人馬,一看大唐鐵騎到來,只是象徵性的抵抗一下就全都投降了。
李世績也進入牙帳之中,見夷男冷汗直流,被薛萬徹用刀逼在床上哆哆嗦嗦,哪裡還有昔日真珠毗伽可汗的風采。
李世績笑道,“萬徹不得無禮!夷男,你不要害怕,隨我去長安吧,你的老朋友阿史那咄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