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離開我,”停了半晌又模模糊糊地說了一句,“齊東陽……”
她知道她現在身邊的人是他嗎?
多麼不協調的場景,他不是她的男朋友,她也不是他的女朋友,卻在這樣的夜色裡在一起,他環抱著她,回應著她的痛苦,遙想自己同樣難過的往事。
他是這樣想的。
這個城市裡,總有傷心的人會像他們這樣吧,在某個夜晚,擁抱在一起,似乎就可以取暖。
但是真的……非關感情嗎?
夜色溫柔而無邊,他看著懷中的她出神,唇邊有不自覺掠過的溫柔,直到她熟睡過去,終於鬆開了手,放開她坐了回去,發動車子,朝她家的方向駛了過去。
痛!
她頭痛欲裂,就像是被人把頭劈開過一樣,又彷彿有千斤重量壓在了頭上,重得她幾乎沒有辦法抬起來。
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想了又想,卻還是想不起來,步履蹣跚地走到鏡子前一看,幾乎自己都嚇了一跳,黑眼圈極濃極重,面色蠟黃,臉幾乎都要浮腫了,只好再轉身去了廚房倒了杯鹽水喝了下去,又趴回床上躺了半晌才覺得稍微好過一點。
她這個樣子怎麼能上班?
還是趕緊請假吧。
“經理,我今天可不可以請假?”她有氣無力地開口,勉強睜開眼睛看著手機——
呵!
好傢伙,怎麼現在已經上午十點多了,怪不得她覺得外面的太陽那麼刺眼。
“好。”他卻回答得極簡單,完了後問她,“你還好吧,昨天干嗎喝那麼多酒?”
她放下心來,閉著眼扯了下嘴角,“還好,還好我居然能自己摸回家。”
齊東陽乾脆地戳破她的幻想:“誰說你是自己回家的?你喝醉酒會做什麼你一點兒印象也沒有嗎?”
“我……”她被嚇到了,半晌才開口,“我又做了什麼?”
難道是又對他又摟又抱?
他靜了片刻後才開口:“沒有,你昨天喝醉倒很老實,我就一路順當地把你送回家了。”
她……居然忘記了昨天的一切?
原來是他把她送回來的,她笑著懶懶開口:“那真的多謝你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亂喝酒了。”
“嗯,你下次一定不要再喝酒了。”他點了點頭,突然問她,“你想怎麼謝我?”
敲竹槓的傢伙,她磨了磨牙,“回頭我請你吃飯。”
他笑著開口:“一言為定。”
然後就掛了電話。
手心裡微潮,他只覺得莫名沮喪,開始瞬間提起來的心一下子沉到深處。
她怎麼可以……忘記得一乾二淨?
是不是昨天換了別人,她也可以那樣做?
她到底想怎樣?
為什麼做出那樣事情的人是她,但是此刻坐立不安的人卻是他?
他只覺得不公平,心裡有莫名的火氣,似乎直覺覺得她應該為此對他負責一樣。
他越想就越鬱悶,一個小時的時間幾乎過去大半,他什麼事也沒有成。
只好拿出電話撥手機,那頭傳出的聲音卻是:“你所撥打的使用者忙,請稍後再撥。”
居然連慕容靜水的電話都打不通?
同一時刻,阮秋笛卻在接電話,是慕容靜水打來的,她微微詫異,根本想不到她為什麼打電話給她。
“在上班嗎?”慕容靜水問她。
“沒有,昨天宿醉,今天爬不起來了,”她揉著眉開口,“你找我有事?”
慕容靜水笑得十分靦腆,“只是想問你有沒有時間,一起出來喝杯咖啡吧。”
“好啊。”她笑著點了點頭,“你的手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