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的筆總能點向她的兩手雙腕、或者雙臂曲池穴,雖然對方沒用內勁,可是每被點中之後,她的手臂都有些發麻,情急之中,她索性連腿功都用上了,可是她的招式怎麼兇猛卻奈何不了歐陽四海,歐陽四海就如同怒濤中的一葉小舟,隨濤起伏,鎮定自若,一邊執筆寫字,一邊從容化解她的攻勢。
幾分鐘之後,她的招式就慢了下來,幸好對方只是只守不攻,否則她早已落敗了。
歐陽四海一邊寫字,一邊問:“看來你在這套拳法上下了不少功夫。”
苗翠花很是自豪地說:“三年。”
“三年,時間也算不短,”歐陽四海說:“苗師父就沒告訴你一件很重的事。”
苗翠花不由得問“什麼事?”
歐陽四海回答她:“剛失柔難以持久,柔缺剛攻而不克,真正的武功應該剛柔並濟才對。
苗翠花頓時有種挫敗的感覺,父親從來沒有和她說過這些拳理,但是她卻又不肯服輸:“你還是先打贏了我再來說教。”
歐陽四海微笑:“以你現在的少林羅漢拳你根本贏不了我。”
說話間她已寫成了四唐詩:
——一封朝奏九重天,夕貶潮水陽路八千。
欲為聖朝除比弊事,肯將衰骨惜殘年。
苗翠花急了,她立刻使出家傳的三十六路苗家無影手。
她的苗家無影手雖然對付李小環綽綽有餘,但是遇上歐陽四海卻威力盡失。
“你還是奈何不了我。”
“那倒未必!”
苗翠花突然出腿,自下而上踢中面前的桌子。桌子從中裂開。
桌子一裂開,紙已高高的飛起。
苗翠花一而起,去抓那張紙。
——只要她將這張紙撕掉,按約定她就贏了,雖然是贏得不夠光彩。
但是就在她的手快抓住紙時,歐陽四海的人已後發先至,筆已點中了她的手腕,她頓時覺得右手發麻,從空跌落,而歐陽四海卻凌空揮筆急書,然後接住紙張,輕盈的落地。
她的身法是輕功中最難練的飛燕八式。
苗翠花眼睜睜的看著她落下,卻又無法追擊。
“你輸了!”
歐陽四海已將寫成的字展開,輕念:“一封朝奏九重天,夕貶潮陽路八千,欲為聖朝除弊事,肯將衰骨惜殘年,雲橫秦嶺家何在,雪擁藍關馬不前,知汝遠來應有意,好收吾骨瘴江邊。”她看了一會自己寫成的唐詩說:“韓文公的詩奇特雄偉,大氣磅礴,激情悲壯,這種氣勢我是寫不出來的。”
苗翠花陪笑:“你可以繼續寫呀!”
歐陽四海瞪了她一眼:“桌子都讓你踢爛了,我怎麼寫?”
苗翠花不好意思的笑了:“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呆會我給你買張新的,不過你告訴我,你剛點我的那下是不是點穴手。”
“是又怎麼?”
“教我好不好?”
“我們說好了的,你要贏了我才教你武功的,再說我還要陪婆婆去靈隱寺進香,那的時間和你胡鬧。”
“我陪你們一起去。”
“你可答應過我,輸了要老老實實地呆在四條街的。”
“有你和二孃陪著我不算違規。”
但事實上她們並沒有去成靈隱寺,而被李小環拉到了關帝廟去看擂臺比武。她們到擂臺下時雷老虎正與一太平門高手比武,雷老虎的武功的確了得,拳腳剛勁兇猛,直如驟風暴雨。
看到雷老虎的身手後,方家二孃說:“看來這個雷老虎很能打的。”
“就是口氣大了些,”苗翠花看到擂臺兩邊的對聯就氣不打一處來:“拳打鹽漕兩幫,腳踏江南七省,好象他是天下第一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