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不小的打擊。也許他入贅來之前也曾有過一絲美好的幻想,但面對蘇鸞這樣一個樣樣都比他強的娘子,越發顯得他是個吃白飯的,成日遊手好閒,對於一嚇,胸中還有抱負的郎君來說,是一種折磨。
“我原本是打算一年以後再讓七郎漸漸接觸蘇家的生意,卻不想造成了這樣不可挽回的後果。”說到此事,蘇鸞並沒有多少悔意。她十幾歲便獨自撐起蘇家,傾盡心血才將蘇家打理的像個樣子,當時沐七郎於她來說只是個陌生人,作為一個有頭腦的生意人,她絕對不可能讓一個外人忽然插手蘇家的生意。就算是招掌櫃,也還得觀察一段時日,更何況將來是要與她共同擁有蘇家生意的人!
如今蘇鸞也只是內疚當時對沐七郎的關心不夠而已。
可是,就算再給一次機會,蘇鸞也不能保證能夠挽回。她光是打理蘇家的生意便已經心力交瘁,拿不出更多的精力去關注別的事情,她,也有難處啊!
“七郎失蹤三日後,我派人到處都尋不到,便報了官。可當時官囘府查了半個月,居然還沒有任何線索!”蘇鸞說到這裡,聲音忽然尖銳起來,與她平素一貫的優雅迥異。
宋縣局連忙對蕭頌道,“下官才來了兩年。”
言下之意也就是:當年衙門辦事不利,可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
宋縣局說完,又覺得多此一舉,蕭頌雖然不在吏部任職,可他對各地官囘員可謂瞭如指掌,就算現在抓一個吏部官囘員過來,也未必比他知道的多。
蘇鸞喝了。茶,接著道,“我私下與沐家通了將,親自上囘門請囘罪。因著當時尚不知七郎去向,沐家也不便怪囘罪於我,又尋了半個月,依舊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我便與沐家商量,以病逝為名,為七郎辦了喪事。”
沐七郎在聚水縣一向深入簡出,也從未得罪過誰,聚水縣也極少出人命囘案,因此一個大男人忽然失蹤,大部分人都覺得他許是同哪個娘子私奔去了。結合沐七郎回家時候那種陰死陽活的態度,連沐家都如此想。若真是如此,就如響亮的一巴掌打在了蘇鸞的臉上,他們覺得對不住蘇鸞,便允了她的請求。
“在七郎衣冠冢立好後的第三個月,州學一名生徒,叫劉汶的,忽然秘密來尋我,告訴我……他親眼看見有幾個獄吏將拿我夫君的屍體與土囘匪做交易。”蘇鸞深吸了一口氣,穩住顫求的聲音道,“他說找到了埋屍的地點。於是夜半帶著我和沐管家到了城西的樹林裡,從一片荒草叢裡,挖出了……半具屍體。”
那一庶,縱使見悄了各種場面的蘇鸞,也瞬間崩潰。
“於是你謀刻十年,於近日才把他們碎屍報仇?”宋縣局忍不住插嘴道。
“我沒有!”蘇鸞聲色俱厲的矢口否認。
宋縣扁見蘇鸞到了此時此煎還敢跟他大小聲,老臉頓時掛不住,逼問道,“那你敢說這顆珊瑚珠不是你脖子上的瓔珞散落所遺留?”
“是又如何!我恨那些沒有人性的獄囘卒!但是有人比我更恨!我還有憫兒,還有蘇家,我如何會去殺囘人!”蘇鸞冷冷道。她是一今生意人,最會計尊得失,放著大好的機會不利囘用,她為什麼要親自去殺囘人?
“所以,你便盡心盡力的培養那個人,教他武功,讓他消沉,激發他更大的仇囘恨,幫他制囘造一切殺囘人的機會……“蕭頌緩緩道。
蘇鸞勉力維持著平日的優雅端莊,抿著唇看了蕭頌一眼,道,“不錯。因為官囘府似乎對這個案子特別上心,劉汶雖然早已經活夠了,但他不想在殺死最後一個人之前,被抓囘住,所以我便幫她做了一個假死局。”
蘇鸞深知蕭頌的厲害,越想越覺得此事危險,便冒險匆匆前去阻止,未防令人生疑,她沒有換夜行衣,而是穿著平時的衣物過去,即便被人發現了,也可以找藉口推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