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同樣被灰塵與蛛網塵封的兩椅一案落入眼中。
心頭湧上無盡悲哀。
靳衝曾經說過,十三年前洛家出事時,他正好在此做客,並且還與爹爹——洛家家主洛寒一見如故。
兩人秉燭趁酒,一直相談甚歡至深夜,直到……
几案上,早已變質發黑,看不出原本菜色的兩三盤下酒菜,還有兩個酒杯、兩雙筷子、一個酒壺、仍然靜靜地擺置在案上。
恍忽間,劍晨的眼前竟浮現出兩個英武不凡的俠士,正高聲談笑著,一杯接一杯豪爽飲酒的畫面。
這令他的眼眶瞬間溼潤。
兩個俠士,一個是靳衝,而另一個,卻是當初在霸劍山莊玉寒石下曾有過一面之緣的中年人。
“爹……”
他低壓而沙啞地嘶喊,眼前的景象令他湧上無限的親切感,隨即卻又心如刀絞。
若洛家安好至今,說不定……他每日早上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到這前廳裡,恭敬地向嚴厲威嚴的爹爹,問聲好罷?
一場慘事,改變了他的一生!
一隻小手輕輕自背後而來,拍了拍他的肩頭。
“我沒事。”
劍晨深呼了口氣,不用回頭也知道,能這麼溫柔安慰他的,只有安安。
轉回頭,對上安安擔憂的眼神,他勉強笑笑,道:“有朝一日,咱們復興洛家吧,好不好?”
安安怔了怔,俏臉上浮起羞紅,咬著嘴唇,好半晌方才重重點著頭。
拉起她的手,劍晨已經收拾好心情,慢慢地自廳中退了出來。
這麼會功夫,顧墨塵已經在前院裡不多的幾間房屋裡轉悠了個遍,尋了間寬闊些的,粗略打掃了下灰塵,便將問傲天架了進去。
雷虎跑了兩趟,也將郭怒與郭傳宗爺孫倆也抱了進去,再出來準備尋些可用之物時,正好碰上劍晨與安安自前廳出來。
“大哥,之前拜託你辦的事,都辦好了?”
看著雷虎,劍晨問道。
“嗯,子超帶著他們回霸劍山莊了。”
雷虎點了點頭,回道。
隨即,他便將當日自霸劍山莊一別後的事情簡略向劍晨敘述了下,直到後來被顧墨塵找上,一同前來衡陽。
提起顧墨塵,三人的眉頭不約而同都是一皺,剛才他與問傲天兩人的一番對話,他們可是全聽在耳中。
問傲天果然是他親生兄弟,可是這兩兄弟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以至於問傲天看向顧墨塵的目光,直如殺父仇人一般。
還有,這兩人竟然與白震天曾經份屬同門,那麼他們的門派,又是什麼來頭?
看今日問傲天的表現,分明是對白震天的目的有所瞭解,即便是隨後與雷虎一同趕到,並不瞭解事情前因後果的顧墨塵,只是發現正在逞威的人是白震天后,似乎也明白了他的目的。
白震天是想吸納郭怒煉化的血氣的,關於這一點,剛才白震天已經表露得很清楚,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甚至不惜大造殺孽?
死在這裡的,可是……一千人啊!
白震天以及白焰劍派要怎麼向天下劍門中人交代這暫且不管,劍晨等人好奇的是,顧墨塵與問傲天,到底對此知道多少?
沉默對視了一會,三人不約而同,往整理出的屋內走去。
卻在門口就碰上顧墨塵。
看他的樣子,自然知道劍晨他們想進去幹什麼,聳了聳肩,他輕聲道:
“傲天睡著了,你們想問什麼,問我吧。”
又無奈地笑笑,“就算他沒睡,你們想從他那裡弄清楚原委,恐怕這裡的屍體都得發臭了。”
“你和灑家一起來的,你知道?”
雷虎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