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那日從獵場回來後,顧雁歌就發現謝君瑞很興奮地在讀著兵書,還拿出了邊關的地圖,時不時地在那研究。顧雁歌心裡暗暗高興,看來戰事真的不遠了,看著謝君瑞讀得那麼起勁兒,只覺得好笑,謝君瑞當參軍……她每每一想起,就替某支軍隊感到憂心。
顧雁歌倒是不懷疑謝君瑞的能力,這人能力倒是有那麼點子,只是那麼感情用事,只怕血一湧上腦袋,就什麼原則、規則都能拋棄掉,最重要的一點,謝君瑞這人,還極好爭個名聲。
扶疏端了飯菜進來,見顧雁歌在窗邊勾著微笑,扶疏便道:“主子,用飯了,主子今兒心情很好麼,一回來就坐在窗心眯著眼笑。”
淨竹端了水來給顧雁歌淨手,一邊擰了巾子一邊道:“那自然是心情好了,昨兒和殿下、公主們一塊出去打獵了,沒搭理府裡的事兒,哪能不好呢。”
顧雁歌擦了手上的水,湊到桌邊吃飯,許是心情好,飯菜都覺得香極了。吃飯飯在院子裡坐了坐,正喝著茶的時候,看院兒的丫頭說青姑娘求見,顧雁歌愣是端著茶想了會兒才反應過來,青姑娘就是青砂。
放下蓋碗想了想,這才看著丫頭道:“去開門吧!”
青砂從院門外進來,身上穿著一水的白地子紗衣,隱隱繡著些小朵的青色小花兒,迎風走來,柔弱中透著些許嬌美,渾不似江杏雨那樣純粹的纖柔。江杏雨那樣謙卑到底的柔弱,看了讓人幾乎有負罪感,而青砂……卻是花雖嬌,卻有能經風雨的感覺。
要是眼明些的人,應該就算選青砂也不該選江杏雨,不過女人看女人,和男人看女人自來就是不同的,顧雁歌抬頭迎著垂下來的綠藤蘿一笑,翠碧的葉子裡,眼眸如珠,明肌如玉。
青砂在旁邊看著愣了一愣,連忙拜下去:“妾見過郡主,給郡主請安。”
顧雁歌微眯了眼,看著青砂,走近來了才發現青砂竟然瘦了許多,不過倒是顯得更加弱不禁風了,怕是更合乎謝君瑞的審美觀。想著遂懶懶一笑道:“起吧!”
青砂起了便在一邊侍立著,似乎正在想著該怎麼把應該說的話說出口主的,顧雁歌也不急,半遮著眼睛抬頭看著頭頂上那架子綠藤蘿。等了許久,青砂也沒有言語出來,顧雁歌微微搖搖頭道:“青砂,近來在郡馬院子裡侍候得可好?”
青砂這才長舒了一口氣,嘴唇抖了抖,似乎非常委屈一般,眼皮子垂下去,聲音弱弱地道:“回郡主,杏姑娘侍候在郡馬身邊,奴婢卻是少有插得上手的。”
青砂明白,如果光憑自己,在謝君瑞面前是翻不起風浪的,一定要有顧雁歌的幫助。莫名地,青砂覺得,顧雁歌會幫她。
確實,顧雁歌也樂意幫青砂,既然同時抬了通房丫頭,就算衝著她,謝君瑞便是裝也該裝一下,卻這樣明目張膽的把青砂撇在一邊,這樣的日子沒趣兒的緊。有道是,一枝獨秀不是春,兩花同開競芬芳,她還想看看,江杏雨究竟是真柔弱,還是心眼兒多呢。
“噢,青砂,你既到了郡馬房裡侍候,別的不多說,光是憑動些小心思,那是沒用的。有些事,還需徐徐圖之,急是急不來的。人愛其善,則比其更善,人愛其柔,則較其更柔,人世間的情愛呀,要說真想求也簡單,觀其心聲、投其所好罷了。”顧雁歌心說,難道青砂在謝君瑞身邊這麼久了,還沒發現謝君瑞是個什麼樣的人,那還真是失敗得很。
青砂站聽了顧雁歌的話,在旁邊愣愣地出神,疑惑向前靠了靠道:“郡主,恕奴婢愚鈍,奴婢不懂。”
顧雁哥搖頭嘆氣,指著桌上的一碟點心說:“民間有句話兒說得好,揪心先揪胃,得心自得眼。青砂啊,你記住,聰明的女人,對付男人,笨女人,才會對付女人,而你先前便做了後者。”
青砂這下明白了,她在謝君瑞院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