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急馳,蕭永夜回了府裡,去誠郡王府上探訊息的人跟他前後腳進的府門,蕭永夜把人招到書房裡問:“那頭有什麼動靜?”
“回王爺,誠郡王在府裡沐浴上香,說要齋戒至先皇陵祭結束。”
侍從的話讓蕭永夜不由得冷笑,這誠郡王真是使小聰明,拿這拖時間:“那頭有什麼動靜再報來,津洲王那頭可還安穩。”
“回王爺,一切如常,方才已經收到津洲王就閉門謝客的訊息了,那頭有人在盯著,請王爺放心。”
蕭永夜難得放心啊,出了書房就去尋顧雁歌,正是夕陽西下時分,顧雁歌正在院子裡指揮丫頭佈置晚飯的菜色,見他進來了忙是迎上來笑:“永夜今兒倒是回得早哇,臉色不太好,這是怎麼了?”
“二姑娘回了沒?”
顧雁歌一愣,倒是不多會兒前,有人報過二姑娘回府了:“回了,眼下在三房那兒呢,怎麼了?”
“她去見誠郡王了,對了,明兒若是有人來撤帖子,就由著他們撤吧。”
蕭永夜心裡清楚,只怕選中的那幾家全得撤了,以後這個二姑娘的婚事,只怕還有得頭疼。好在終歸是恆王府裡的姑娘,也總尋得到個合適的人。
顧雁歌一聽臉色發白,撤帖子可是件大事,難道……二姑娘的那些事兒有人知道了?不至於啊,統共才三個人知道,二姑娘自個兒還不清楚呢。有道是人嚇人嚇死人,自己嚇自己更是嚇死人,顧雁歌把蕭永夜拉進屋裡,貼著蕭永夜的耳邊說:“不會都知道了吧?”
蕭永夜只當顧雁歌是說二姑娘上鼓趕著去表白的事,於是點頭說:“在場的親貴子弟倒有不少,這些人傳起話兒來也沒個限度,只怕眼下不少人都知道了。”
顧雁歌這下臉色更白了:“這可怎麼辦,二姑娘知道了,肯定得恨上我,我也是不想啊,本來她一個姑娘家家的就有了身子,到時候名聲就全壞了……”
顧雁歌是光顧著內疚和慌亂了,完全沒注意到蕭永夜越來越黑的臉色,等她說完後,蕭永夜的臉黑得就跟塊炭似的,從喉嚨裡哼出幾個字兒來:“你是說,二姑娘懷上了?”
“是啊,你不是說都知道了嗎……”顧雁歌也終於醒過味兒來了,渾身發冷地看著蕭永夜。
“混帳東西……”慣來不罵人的蕭永夜也終於忍不住爆了粗口,心裡跟打翻了冰桶一樣發涼,要是早知道這事兒,今天誠郡王就別想走出那雅間。
想到這兒,蕭永夜略帶責備地看著顧雁歌說:“雁兒,你不該瞞我,我道你這些日子怎麼天天愣神,原來……這事你跟我說說,好歹也能拿個主意。”
“你在朝堂上已經夠操心了,娘又病著,我本不想讓你為這事勞神,沒想到還是我自己說漏的。永夜……你說這事兒,我是不是做錯了?”顧雁歌最擔心這事,好生生的一個孩子。而且有了孩子,逼都得逼著誠郡王讓蕭迴雪過府。
“雁兒,這已經不是對和錯的事了,是二姑娘以後怎麼辦?”蕭永夜深深地皺眉,要是讓蕭家長輩兒知道了,二姑娘下半輩子就交待了。
說到這兒,顧雁歌也嘆氣,她雖然天天催著二姑娘選定人選,可心裡又打鼓,萬一嫁到夫家,夫家知道二姑娘已經……,那又得是天大的波瀾:“永夜,我另外留意了一下,倒也還有合適人選,一家是關候爺家的庶子,前頭的正妻進門才一年多就嚥了氣,關候爺家門第不顯,那四公子自己倒是爭氣。只因著在關候爺面前不得臉,一直也沒再議親,還有就是內廷的文書官許大人。”
“許文書?”蕭永夜仔細想了想,似乎是個挺清俊的人,約摸二十餘歲,家裡沒什麼底子,父母早亡,大都傳是個沒有福氣的人,而且命主克,誰跟了都沒有好日子過。但蕭永夜看來,那人倒是不錯的,主要是不太懂得朝堂上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