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只有上坡的時候會困難,走下坡會輕而易舉麼?她不自尊自愛的時候,就是那麼輕而易舉的對他動心、糾纏、坐牢,然後被他糾纏,再動心。這就是走下坡路,一下子跌到萬丈深淵裡。可是這一步步也是那麼的痛苦,每墜落一次都需要力氣,當她想從深淵裡爬起來,才發現一顆心千瘡百孔,心力耗盡,力氣已經不知不覺被抽乾了。
而偏偏,慕伯伯的話又說得很對。她自找的,她當初開了什麼樣的頭,現在就結什麼樣的尾,一切來源於,她糾纏了一個男人。
慕夜澈站在臺階上,看到她匆匆的往臺階下走,步子紛亂而匆忙,似乎隨時要跌下去。他連忙追下來,一把擄住她細弱的胳膊,把她帶下了臺階。
然後一把擁她入懷,把她輕輕抱在懷裡,“人生不是下臺階,而是要往上面爬,而且你會發現,每往上爬一步,你都會很快樂,我帶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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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時間過去了,黛藺發現舅舅一家還在她家門口轉悠,白天啃著冷饅頭,夜裡躺在亭子裡睡,中午趁她不在,還翻進了院子,準備開鎖。結果發現鎖密碼被她改了,賴在院子裡不肯出來。
慕夜澈開車過來找她,舅勇這才灰溜溜從院子裡跑出來,一身髒汙,仰著腦袋,手揣褲兜站在門口曬太陽,吹著口哨,有些吊兒郎當。
“他還沒走?”慕夜澈一身深藍襯衣配黑西裝,正式中不失時尚,從車裡抱出一大堆書,朝門內走來……“公務員考試綜合教材,你有時間看一看,明年開始考。”
一身素雅毛衣的黛藺接過那一大堆書,把玻璃門關上了,對他甜美一笑,踩著拖鞋去給他倒果汁,“最近我的‘檔期’很滿,貌似沒時間做這些資料了。夜澈,這些資料你讓秘書送過來就好了,不必親自跑一趟。“
“檔期?”慕夜澈起初大為不解,以為她找工作了,俊朗雙目朝桌手上瞟了一眼,才明白她說的是各種考試。於是他走過來,翻了翻她攤在桑面上的複習資料,笑道:“把英語考和計算機過了就沒什麼問題,然後準備期末考,寒假多在家陪陪謙謙和妮妮口黛藺,你舅舅的事打算怎麼處理?如果你實在不想看到這幾個親人,可以叫保安過來。”
黛藺給他端來果汁,“這幾年舅舅一直在拿寒紫媽媽的錢做投資,結果賠了,賠掉了房子和所有的積蓄,被債主追債。說起這個,我忽然想起了我爸以前的一個司機,去年打算娶寒紫媽媽的,但被查出是在給顧依依辦事,拿了寒紫媽媽的錢就想跑路,被人半路截住,送到了薛家,不知現在怎麼樣了?我看他沒有跟寒紫媽媽在一起,估計還是離開了。”
“顧依依是誰?”慕夜澈走到玻璃門邊,眯眸看著門外的一家五口人。原來這就是黛藺以前的外婆、舅舅和媽媽,一群從未把黛藺當做親生孩子的敵人。小黛藺在這種環境下長大,又怎會知道在她的睿哲哥哥那裡是得不到溫暖的,因為這個媽媽只會教導她糾纏男人,讓她誤入歧途,報復情敵,並不會教她真正受用的東西。
如果清如沒有死,看到自己的女兒被抱過來後,一直在這種環境下長到了二十歲,該是多麼的痛心疾首。蘇錦豐當年,怎麼就看不到薛寒紫對清如的另一種報復呢?!
黛藺真正的外公,就算再恨清如當初敗壞門風,不肯再承認這個女兒,但也不會把怨恨轉移到一個孩子身上,讓孩子成為犧牲品。而薛寒紫,一。惡氣憋在胸口多年,最終是一定要報復出來的。
“顧依依是一個 ……”黛藺回想著與顧依依以前的那些事,想起了顧依依最後見她時那張囂張的臉,“與鄒小涵和葉素素都有關係的人。鄒小涵說過,顧依依是為其父鄒宗生的情婦辦事,知道很多事,現在,很有可能被滅口了。”
說到這裡,她頓了一下,開啟玻璃門,“夜澈,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