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茹潛入暗處,遠遠看來,只見兩人彼此對立,一動不動,心中煞是奇怪。
顧研茹奇道:“段師兄,他們這是在做什麼?”
段逸鳴沉吟片刻,說道:“天狼魔君和玲瓏教主,大約都覺察出對方是極其厲害的對手,是以都在靜待敵人露出破綻,傾全力於一擊。”
天狼魔君大怒,再也按捺不住,怒喝道:“鬼頭鬼腦的傢伙,本神君將你劈成兩半,看你還能擋住去路!”青狼魔杖上青芒暴吐,如若離弦利箭,向玲瓏教主胸口激射而來。
眼看青芒就要破體而入,玲瓏教主衣袍突然鼓舞如浪,起伏湧動。
奇怪之事發生了,青狼魔杖發出的青芒殺氣驀地停滯不前,似乎沒入深不可測的海底,光波盪漾,層層擴散,宛如一道長橋橫貫在兩人身前,煞是怪異。
天狼魔君卻是驚駭莫名,他發力灌入青狼魔杖,連連催迫氣芒向前射出,但是發出的真力卻像泥牛入海一般,不見蹤影。
反倒是一股無形奇猛的壓力悄然臨近,將他緊緊包圍,周遭盡是極強真力,從四面八方擠壓而來,步步進逼。
天狼魔君胸口沉重如被山壓,憋悶難耐,心肺直欲迸炸開來,眼前金星亂冒,心跳聲“咚咚”不絕,越來越快,幾乎將耳膜震破,額頭、手臂等處青筋暴突,如蚯蚓般蔓延。
他經脈僵硬如石,似被阻隔,幾乎提不起一絲真氣,就連手中青狼魔杖也幾乎拿捏不住。
心中狂駭懼驚,雙目緊盯著金衣人,滿是詫異迷茫,禁不住亡魂大冒,驚怒之下,潛力蓬然湧出,轟然衝開經脈,洶洶在體內遊走奔行,剎那間受縛之感盡去。
天狼魔君揮掌連拍,將周身氣團拍散,飄身後退,遙遙立定,大口喘著氣,驚魂未定,怔怔的看著神秘金衣人,暗道:“此人修為高深莫測,以自己潛修數百年之力,似乎仍遜色一籌。他究竟是什麼人?”
玲瓏教主暗道驚奇,自己這“絕息滅形”之術自施展以來,從無失手,對手不是被活活迫到窒息而死,就是受不了奇壓爆體而亡,從無活命之人。
本以為這次也會手到擒來,勝券在握,可目下這瘋瘋癲癲的鬼魅一般人物,竟然毫髮未損,衝破重圍。心中大異,收起小覷之心,凝神戒備。
天狼魔君死死盯著金衣人,眼芒閃爍,一股似曾熟悉的奇異感衝上頭頂。
突然間,他腦海之中掠過一道靈光,一個模糊許久的身影驀地重又浮現而出,禁不住失聲尖叫道:“是你!原來是你!”
玲瓏教主一怔,銅面具之下的精目冷芒閃閃,緩緩眯起,不知為何,眼光中竟然泛起一絲詭異的森冷笑意。
天狼魔君仰天厲笑,似嚎似泣,許久才收歇。
他眼中寒光森然,看著玲瓏教主,一字一句的說道:“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本神君這麼多年尋找閣下,可真是千辛萬苦,總算蒼天不負有心人,終於還是被本神君找到你了。”
他這話說得沒頭沒腦,旁邊一眾人等聽得更是莫名其妙,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心中暗道:“這人難道真的是個瘋子?怎的說話如此怪誕,不著邊際?”
躲在暗處的段逸鳴也是聽得一頭霧水,眉頭微皺。
顧研茹緊緊依偎著段逸鳴,附在他耳邊,輕聲說道:“段師兄,這個瘋子似乎認識玲瓏教主呢。”
一句話驚醒夢中人,段逸鳴“啊”了一聲,幸好他及時收嘴,加之場中群妖全被天狼魔君吸引注意力,總算沒有被人發現。
場中諸人無不屏氣斂息,望著兩人,遲疑不定。
段逸鳴心念電轉,以玲瓏教主的絕世功力,似乎對著瘋瘋癲癲的怪人有所忌憚,都覺不可思議。
玲瓏教主緩緩問道:“你說什麼,本座聽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