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蟲子,蜷縮著身軀在地上顛滾了好一會兒。
等到神經稍稍緩解, 他發現自己真的又回到了那個黑暗的空間裡, 而最後的一扇門就在眼前,門縫處洩出的白光灑亮一小片地方。
楚湛捂著自己的心口掙扎著站起身, 踉蹌地朝門走去。可眨眼間, 腦海中便會閃過顧謹言哀怨又悲傖的眼睛。
下一秒心底便會蔓延出巨大的失落感, 綿綿密密將他捕牢。
楚湛將手握在最後一扇門的把手上時, 轉過頭看了眼旁邊的那扇門,他剛從那扇門後的世界裡出來,他忽然在想,如果重新開啟門,是不是能看到去樓下取完東西回來的人。
就彷彿自己沒有離開過。
他閉上眼, 艱難地嚥了咽乾澀的喉嚨。然後緩緩擰動門把手。
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 他必須不停朝前, 他必須急迫地去探索未知的區域, 似乎只有這樣才能麻痺自己身體內某處的疼痛。
門開啟了,面前是熟悉的奢華客廳。楚湛過年的時候就和顧謹言在這裡待過。
然而此時客廳內腳步紛亂,十幾名黑衣保鏢不斷進出大門,氣氛有些凝滯。
正當楚湛琢磨這個世界是什麼情況時, 二樓猝然發出女人悽慘的哭叫聲。
他忙走上前拉著一名保鏢的胳膊詢問發生什麼事。
然而這名保鏢卻視若無睹, 或者說,不論楚湛如何大聲說話,他彷彿成了空氣般, 別墅內人來人往,並沒有一個人注意到他。
楚湛陡然反應過來, 這種情況曾經也在催眠世界裡出現過,現在的自己成了上帝視角。
聽著樓上女人的哭聲,好奇心驅使他立即跑上樓。
走廊的地毯上,是個衣著優雅的女人正在同她面前的男人哀哀哭泣。
“顧謙,你一定要救救謹瑜!你把他帶回家好嗎?”
同顧謹言眉眼酷似的男人臉色也不好,面對哭得涕淚橫流的女人,只能無奈又焦躁地安撫:“你先別胡思亂想,好好在家裡待著,我去跟父親商量。”
他丟下女人,急步朝走廊深處的房間走去。
瞧見眼前的情形,聽到倆人的對話,楚湛反應過來,他應該是來到了顧謹言被綁架的那一天。
最後的一扇門,回到了這一天。究竟是什麼意思?楚湛回想當時管家同他說的那些話。
管家說,顧謹言在綁架那天后與他父親產生了間隙。而間隙的原因是……顧父為救另一個兒子放棄了顧謹言。
楚湛猛地睜大眼,恍然大悟,他懂了,他全都明白了!
父子之情一直是顧謹言心底深處的芥蒂,他所表現出來極端佔有慾和患得患失,無非都是幼年家庭親情的缺失以及被拋棄的不甘。
既然門將楚湛帶回了這一天,就是告訴他在這一天去阻止顧謹言父子之間的恩怨。
可是他現在成為了上帝視角,他如何阻止?
還來不及深思,走廊盡頭的房間響起劇烈的爭吵和東西砸碎的聲音。
楚湛心一跳,急忙拔腿衝了過去。
書房內顧謹言的父親顧謙垂著頭站在桌前,而顧老爺子怒火滔天。
“那些個混賬,動手居然動到我顧家的頭上來了!”
顧謙:“父親,贖金我都準備好了。只是綁匪放話讓我一個人過去,如果我們驚動警方,兩個孩子都沒命。”
顧老爺子揉著眉心的溝壑沉靜道:“我們的保鏢全是僱傭兵出身,到時候把贖金放在指定的位置,他們在暗中保護,你進去把孩子領出來。至於警方,還是聯絡上,以防不時之需。”
“行!”顧謙轉身就要走,顧老爺子喊住他。
“顧謙!”顧老爺子用一種絕對命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