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不太痛快,他冷冷地糾正:“我們是朋友。”
下課時,洛予去七班找楚湛,“待會放學了,我們打球去。”
“哦。”
洛予沒發覺楚湛略微冷漠的表情,他拍了拍楚湛的背,“放學後籃球館等你。”
放學鈴聲響,楚湛便準備去籃球館。儘管他挺不舒服跟班這兩個字眼,可他確實是喜歡跟洛予一塊兒玩,畢竟在這個學校,能跟他玩的也就洛予一個。
並且同洛予走在一起,總能收穫許多目光,他似乎也享受跟學校裡風雲人物並肩站在一起的感覺,那種發自心底的虛榮與得意,隱藏在他自負得接近清高的表面下,暗潮洶湧。
“嘿,楚湛!”
楚湛扭過頭,肩膀立即被人搭上了,是之前一起打過球的對手們,同洛予關係也不差。
“去找洛予打球啊?”
“嗯。”
搭著肩的高個男生笑道:“今天還穿著校服打球?”
楚湛耳根又開始發燙,他不說話。
“你跟洛予關係那麼好,讓他把自己的球衣給你一件唄,反正他家很有錢,你開口問他要,他肯定給!”
也許他們只是很平常的一句玩笑話,可聽在楚湛的耳朵裡卻是最嘲諷惡劣的話語,這些話狠狠地刺痛著他的自尊心。
他很想大聲反駁,可最後卻是小聲快速地說:“我要走了。”
楚湛故作鎮定地越走越遠,直到再也看不見後面的人,他眼裡扭曲的神色才徹底釋放出來,他狠狠地咬著下唇,恨不得咬破皮咬到肉,再咬出血。
這一刻不僅剛才那幾個人,他連帶洛予一同嫉恨。
前方瞥見兩個人,楚湛驀地頓下腳步。
那是洛予和校花。
十七歲的洛予已經發育得相當不錯了,寬厚的肩背將寬鬆的校服都穿得非常有型。一比較,楚湛明顯還是孱弱的少年感。
洛予單肩掛著一隻運動款的包,和漂亮嬌小的校花站在一起,彷彿校園裡一幅純真美好的畫作。
楚湛如同水溝裡的一隻臭蟲,陰暗的眼死死盯著他們,在這一刻,羨慕嫉妒不甘如洪流般劈頭蓋腦衝了過來。
“如果沒有好賭成性的爸,沒有離家出走的媽,那麼我也能在陽光下揮灑著屬於這個年紀的青春,如果我有一個正常的家庭,我有錢,我也可以像洛予一樣,享受被人追捧的感覺……”
上帝視角的楚湛感受到了少年楚湛的心聲後,再次忍不住心裡暗罵:顧謹言,我真他媽服了你!
楚湛恨不得走上前拍拍這位陰鬱少年的肩,拉著他去樹蔭下進行心理疏導,可惜他現在卻什麼也做不了,只能眼睜睜地感受著少年的楚湛在心中扭曲地吶喊。
離得遠,聽不清前方人說的什麼,只見校花紅著臉遞給洛予一封信,洛予的表情有些尷尬,但仍舊帶著他與人接觸時,溫和的笑容。
楚湛原本是準備去籃球館,可是他現在已經不想了。他冷著眼目睹了前方的兩張美好的年輕面孔後,腦子裡被“跟班”佔據。
原本以為全市中考第一,進入到這所學校能夠被另眼相待或者高人一等,可惜並沒有。這裡充斥著等級與優越感,成績在這些權貴子弟眼裡不值一提,他們擁有更廣闊的人脈圈。
站在洛予旁邊不僅分不走他一分光芒,甚至,他只會成為最合格的陪襯,襯得洛予這位富家少爺更加耀眼。
楚湛的不甘心如同一顆巨大的炸彈,轟炸出了他的所有陰暗面,他不甘心只當背景板,他的外表他的成績,哪一點不如洛予,除了……家世。
他又在心底冷冷地嘲諷洛予,不過是投胎技術好,是!他贏就贏在起跑線,他憑什麼!?
他扭頭就走,卻不料被洛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