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來。”
他拉起楚湛的手,將手指上的那坨藥膏刮在了對方的手指上,卻並沒有要離開的樣子,反而插著兜好整以暇地立在了一邊。
“你出去。”
“你擦完藥我就出去。”
楚湛瞪著他,咬了咬牙將手伸進被窩,呈現一個扭曲的姿勢。
顧謹言還在邊上不輕不慢地指導:“抹的時候記得旋轉按摩。”
“閉嘴!”
然而一擦便牽扯全身的肌肉,楚湛嘴唇咬得發白,愣是不發出一點痛叫,只是忍得實在受不了的時候,破碎的聲音低罵幾句:“顧謹言,你他媽……”
一通藥擦下來,如同打了一場仗,楚湛虛弱地癱在了床上,冷汗浸透了衣服。
每當這種時候,楚湛就想拍拍屁股不幹了,可現在不僅拍不了屁股,還收了對方的車,他冷靜下來後,打算實施在催眠前跟顧謹言商量的第一個方案。
方案:想要讓這段畸形的關係迅速恢復到正常,只有狗血的失憶環節。顧謹言說他能感受到在催眠世界中非楚湛不可,說明楚湛在他心目中的位置十分重要。
既然如此,就沒必要去糾結先前因為什麼原因,導致倆人僵硬的局面。
不論顧謹言是什麼想法,至少失憶後楚湛就是一張白紙,他顧謹言若是真想跟楚湛在一起,總不至於在這張白紙上亂塗亂畫。
於是,楚湛看向一旁的顧謹言,說道:“顧謹言,實不相瞞,我失憶了。”
……
……
顧謹言彷彿看傻逼似的,表情似笑非笑中透著一絲嘲諷意味,他緩緩說道:“失憶了?失憶了還知道我叫顧謹言呢?楚湛,我以為你是屁股壞了,沒想到壞的是腦子啊?”
楚湛也不反駁,他知道自己這句話,長了半個腦子的人都會覺得可笑,他不徐不疾道:“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我的記憶只從雨天的高架橋開始。”
他說著垂下了眼,纖長的睫毛掩去了眼底的眸光,“我只記得你,只記得你是誰。”
顧謹言的眼神漸深,他驀地嘴角勾起:“雖然什麼狗屁失憶土掉渣,但你這句話說的令我很舒服。”
“顧謹言,我不知道我們過去發生了什麼。但我現在只認得你,我不希望我們今後還保持著這樣單方面強迫的關係。”
“那你想要怎麼樣?”
楚湛深吸口氣,“顧謹言,如果之前我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我道歉。如果你真的喜歡我,我希望今天起,我們能夠重新談一段戀愛。”
他說完,抬起眸,目光緊緊地注視著顧謹言,觀察著他臉上的表情。
顧謹言沉默不語,同樣也在盯著他。然而臉上卻沒什麼嘲諷,漆黑的瞳仁後是令人難以琢磨的情緒。
許久後,他問:“你想怎麼談?”
“其他人怎麼談,我們就怎麼談。”
顧謹言又問:“其他人怎麼談?”
“………”
楚湛下意識認為顧謹言這人又玩心大起,故意拿話捉弄,可仔細一看,對方臉上不僅沒有半分嬉笑,反而極其認真且好奇。
只不過也把楚湛給難倒了,他忙於工作壓根沒談過戀愛。
正當他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回答時,顧謹言說道:“行,我答應你的請求。不過你想好了告訴我,怎麼跟我談戀愛。”
今天在藍光八層談了一會兒生意,臨時去處理李明,又在車上折騰了楚湛幾個小時。
顧謹言手裡還有一堆事,便留下幾個保鏢在病房門口守著,自己則讓童特助叫司機開車回了公司。
一路上,他反覆回味著楚湛那句話。
失憶,他自然覺得是無稽之談。至於談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