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沉並不喜歡吃甜食,但他還是接下了祝渝遞來的禮盒。
他家裡已經有祝渝很多的東西了。
走兩步就能看見意見屬於祝渝的東西,像兩個不同世界的人開始接觸,融洽彼此。
灰暗的世界被潦草薩摩耶拿著畫筆上了色。
——
三天後,學校圍棋館比賽結束,評委在領獎臺前公佈著選手的成績。
柏沉很配合地拍完了照片,迎面一名清雋的男生走到他跟前,用英語問柏沉的聯絡方式。
柏沉用一貫溫和禮貌的態度拒絕了對方,隨後拿起座位上的外套就匆匆離開了這裡。
祝渝送他進了比賽館,說自己會在外面等他。
所以柏沉並不想祝渝等自己等得太久了。
他走出去四處張望了一下,然後就看見了蹲在矮花壇前打電話的祝渝。
祝渝背對著圍棋館,沒注意到往自己走近來的柏沉。
柏沉也是走近了才看見祝渝手裡拿著一根木棍在給被踩得緊實的花壇鬆土。
他的手機貼在耳邊,語氣很不開心:“反正現在我不想回國,至少要讓我過了新年再說。”
對面說了什麼,祝渝更生氣了:“不是為了誰,就是我自己想留下來。”
“不要讓我討厭你們!”祝渝氣得結束通話了電話,戳土的動作更大了。
柏沉聽完臉色沒什麼變化,他上前半步,溫聲喊:“小魚。”
“昂?!”祝渝猛地回頭,仰頭看見柏沉,忙丟下木棍站起了身,問:“你什麼時候結束的呀?!”
柏沉說:“就在剛剛。”
祝渝很好奇:“你是多少名呀?”
柏沉語氣平靜:“第二名。”
“好厲害!!”祝渝開心得要跳起來了,那模樣就像是自己得了第二名一樣,他邊走邊繞著柏沉轉圈,張開五指晃著,“撒花撒花,手動撒花,恭喜恭喜!師哥最厲害了!”
柏沉笑得沒有聲音,他被感染得也覺得自己好像真的很厲害似的。
他抓住了祝渝的手,小聲提醒:“看路,小魚。”
寬大滾燙的手掌裹住了自己冰涼的手,祝渝心尖猛然一跳,他把手拿了回去,心臟怦怦跳,很不自在地應了一聲:“嗷。”
運動會過去後,倫敦正式進入晚秋,不知道為什麼,往年倫敦差不多得到十二月才會冷,而今年十一月底就開始降溫了。
他們學校萬聖節假期是十月的三十號到十一月二號。
在十月二十七八號的時候,祝渝經常走動的地方都已經佈置上了屬於萬聖節的恐怖元素。
公寓樓下的幾棵大樹上也掛上了彩燈和呲牙咧嘴的南瓜燈。
放在路邊的鬼骷髏頭裡面裝著綠色的熒光燈,一到晚上整個公寓小區就變得詭異又恐怖了。
院牆和大樓外都掛上了大型充氣玩偶,像什麼恐怖殭屍,變異的蝙蝠,倒掛的喪屍,到處都是。
隔壁是居民區,祝渝每次路過那裡的時候都會被硬控,覺得主人家把門前扮得和植物大戰殭屍差不多,就是孤零零的房屋外面,全是各種各樣的喪屍,把房屋都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