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雀躍。
柏沉忙了很久,忙得有些暈頭轉向了。
客廳開的是暖光燈,暖色的光灑在祝渝身上,為他鍍上了一層金色的暖光,格外溫馨,他看見祝渝才想起來自己中午特意把備份鑰匙給了他一把的。
“嗯,抱歉,你久等了。”柏沉手裡的電腦包被祝渝拿了過去。
祝渝又拉起他的手往屋裡走,邊走邊說:“不久不久。”
“師哥,我給你留了飯,在微波爐裡面,還熱著。”祝渝將他的電腦包放在了玄關的鞋櫃上。
拉著他坐到了餐桌邊。
祝渝現在這些舉動,好像自己才是這個家的主人,柏沉並不覺得僭越,甚至覺得祝渝可愛。
他看著祝渝端著一大半芝士火腿焗飯走過來,忍不住問:“你只吃了那些嗎?”
“不是的不是的。”祝渝就知道柏沉要這麼問,他坐在了柏沉的對面,說:“我買了果醬曲奇餅乾和玉米薯片。”
“就在茶几上,你吃嗎?”祝渝問,“吃的話我去給你拿。”
柏沉搖頭:“你留著吃吧。”
柏沉並不吃那些膨化類的食品。
“好吧。”祝渝悶聲應了一句。
柏沉低著頭吃飯,祝渝就捧著臉看他,誰也不耽擱誰。
“小魚,你晚上睡覺的被子拿過來了嗎?”柏沉決定出聲打破這種詭異的氣氛,他被祝渝盯得要無處躲藏了。
祝渝哎呀一聲,“我就是想和你說這件事來著,結果光顧著看你,把這事給忘了。”
“我還沒帶被子過來,因為打地鋪還是睡沙發,決定了我帶哪一套被子過來。”如果打地鋪,他就帶厚被子和厚棉毯過來,如果睡沙發,他就只需要帶厚棉毯過來就好了。
柏沉啞笑:“你真打算睡沙發或者打地鋪啊?”
祝渝兩眼天真:“不然呢?”
柏沉唇繃直,說:“你身體不好,我打地鋪吧,晚上把暖氣開啟就好了。”
他本能地照顧著比自己小几歲的祝渝。
祝渝並不理解:“為什麼?你才是主人家。”
“但你說我們是朋友啊,所以這沒有什麼的。”柏沉不覺得這件事有什麼,他對祝渝好,是因為祝渝值得,他喜歡祝渝這個朋友。
毫不誇張地說,在柏沉前二十多年的生涯裡,他身邊並沒有像祝渝這樣真誠的朋友。
他是孤獨的,這毋庸置疑。
他在四川,廣西,湖南住過,最後卻跨越到了北京城那個大城市,然而在這四個城市裡,他一個朋友也沒有,甚至連同學的聯絡方式也沒有。
所以在認識祝渝以後,他覺得要珍惜這個朋友,因而他理所當然地照顧著祝渝。
但真的只是因為是朋友嗎?
柏沉自己都沒想明白。
“師哥,你對誰都這麼照顧嗎?”祝渝蹙起好看的眉問。
柏沉想說只有你,因為他真正意義上的好友只有祝渝一個,但他覺得這句話說出來大概會有歧義,所以臨時改了口:“不是,只對朋友這樣。”
祝渝癟了一下嘴:“隨便你吧。”
柏沉敏感察覺出了祝渝的不開心,一直到晚上兩人各自躺在了床上,祝渝都還是擰著眉的。
柏沉坐在地上,祝渝也坐在床上,柏沉覺得他有話要對自己說。
於是他關燈的時候留意了一下,將床頭櫃前的檯燈開啟,暖色旖旎的暖光罩著兩人,連空氣都莫名變得曖昧了起來。
“師哥,我不太高興。”祝渝聲音很悶,他打直球道。
柏沉點頭,聲音溫柔緩和:“小魚,可以告訴我為什麼嗎?”
祝渝癟著嘴:“我覺得你對自己一點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