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祝渝扒拉了一口飯,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又小心翼翼問:“我不用控制飲食吧?”
感覺柏沉說要讓他少吃飯,祝渝可能連這個計劃也要放棄。
“不用,只是鍛鍊體能而已。”柏沉說。
祝渝鬆了一口氣。
“師哥!明天一定不遲到。”
柏沉像有某種預料似的,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
祝渝吃完飯照舊陪著柏沉把碗洗了才離開的。
柏沉在收拾客廳的時候掃了一眼整個房間。
沙發上堆著祝渝帶來的兩個彩色毛絨玩偶,牆角是劉波的玩具,牆上掛著那副彩畫,置物架上擺著那隻彩色的陶瓷杯。
這些色彩,正在緩慢地、一點一點地滲透著他原本灰暗的家。
——
第二日早。
七點零四分。
柏沉站在515和514宿舍之間的走廊,這是他第十二次看手錶,也是他的手機第四次撥出祝渝的電話。
終於在兩分鐘後,對面屋裡傳來了乒乒乓乓的動靜。
柏沉再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時間。
七點零六分。
眼前的房門被唰地一下開啟了,迎面一股摻著山茶花香的暖風吹出來。
撩動了幾根柏沉額前的碎髮。
柏沉穿著寬鬆的運動衣,很保守的款式,長袖長褲,黑白款,寬闊的身材把上衣的logo都撐開了,布料將他的胸前的健碩肌肉勾得得十分流暢。
祝渝一開啟門就看見了這樣富有衝擊力的光景。
但祝渝這次根本就沒有欣賞的想法。
他膝蓋打軟,只想跪在地上負荊請罪。
“師哥,對不起……”祝渝低著頭,雙手在身前攪弄著,他喘著大氣,心臟砰砰地跳。
不是心動,是給嚇的。
從小到大,祝渝犯過的錯數不勝數,但沒有一次比這次害怕,他知道柏沉肯定不會像爸爸他們那樣罰跪他。
也不會像媽媽那樣批評他。
因為柏沉本質上就是一個溫柔的人。
可祝渝就是害怕,打心裡害怕生氣的柏沉。
天知道他睜開眼看到時間和幾個未接電話的時候有多害怕。
祝渝從驚醒到現在出門前後只用了兩分鐘,這兩分鐘已經有密汗爬上了他的額角和頸間。
頭髮是亂的,睡衣是鬆鬆垮垮的,耳釘也睡掉了一隻,這人現在才是真正的潦草薩摩耶。
柏沉覺得自己應該裝成生氣的樣子,這樣祝渝未來的十多天必然不會遲到了。
可是他應該對祝渝生氣嗎?
並不。
“沒關係。”柏沉搖了搖頭。
祝渝摸了一下腦袋,頭頂那根呆毛被壓下又立了起來,“我發誓,我明天絕對不可能遲到!”
他舉起手伸出三根手指對柏沉做保證。
其實這個動作放在現代社會來說,早就沒有什麼信服力了,但祝渝做這個舉動卻很可愛。
一種沒有信服力的可愛。
柏沉輕輕彎眉,唇角抿起一絲淺笑:“好,我相信你,不過你就穿這一身去晨跑嗎?”
祝渝的睡衣是加絨款的,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