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真是謙虛了,方才您信手拈來的一番行為,讓屬下實在是佩服,回頭說與世子和慕小姐聽聽,他們定然也是這麼說。”曹華一邊護著文哲翻身上馬,一邊說道。
文哲連忙搖頭:“還是別了,他們定要笑話我的。”
曹華利落的上馬,沒有應聲,而是心中腹誹道,我瞧你方才不是意猶未盡的模樣現在怕被笑話了。
文哲見他沒有回話,知道他事後定然會告知卿塵,也只能無奈聳肩,雙腿夾緊馬肚,催促馬兒加快速度。
因方向不一致,兩人進城後便分別了,文哲騎著馬一路沿著朱雀大街穿行,約莫申時過半時到善和坊後,便下了馬,牽著馬竄過各個坊市,途徑太平坊時,便看見一個熟面孔從潤雨閣氣沖沖地走了出來,定睛一看那雙眼還紅腫的嚇人,想來也是聽到了‘白止’的訊息。
文哲無奈的嘆息一聲,正準備上前打招呼之際又看見一個不熟但認識的面孔從潤雨閣衝了出來,一把拉住了褚悠悠的胳膊,他眉頭瞬間緊皺了起來。
兩人鬧得很厲害,周圍的人都圍了上去,文哲一瞬間被擋在了人潮外,對於林佑然此人略有耳聞,聽說常年流連於風月場所,風評不佳,雖是清風侯林家人,卻出自於毫無建樹的三房,以致於許多貴女都不願與其結親。
文哲一時覺得這褚尚書甚是糊塗,竟能捨得自己的女兒與這等男子相見,依著他對褚悠悠的瞭解,斷不會想要與這等人結交,定然是被家中之人逼迫,這一點從她出來後便被兩位侍從阻攔就能看出來了。
雖他們二人被人群擋了個嚴實,但聽見褚悠悠唇齒伶俐的反擊,文哲嘴角逐漸勾起,他想了想還是先等一等,待熱鬧過了,人群散去後再同她知會一聲,阿芷回了慕府,一時半會怕是顧不上同她說明實情。
“難怪緒陽兄說你見識淺薄,粗鄙不堪,簡直是不可理喻,難怪聖人說唯有小人與女子難養也”
文哲原本沒打算去湊熱鬧,可這林佑然罵的越來越難聽,實在是有辱斯文,竟能對一個閨閣女子說出此等侮辱性的言語,他將馬兒隨手交給了旁邊的一個小攤販,“替我看下馬,多謝。”隨後,臉色難看的扒開人群,一個箭步就衝了上去。
在眾人反應不及之時,只聽見“啪”的一聲,下一瞬那位口吐芬芳的公子就被一巴掌扇倒在地,捂著臉一臉莫名的看向突然竄出來將褚悠悠護在身後的男人。
侍從連忙將自家少爺扶了起來,林佑然才站穩身體,便質問道:“文哲,你這是做甚?”
文哲冷笑一聲,“做什麼?當然是教訓一隻在大街上狂吠的狗了。”
“好你個文哲,我乃堂堂清風侯府的五公子,你們竟敢這般折辱於我,信不信我上衙門狀告你文哲惡意毆打。”
“你愛上哪告上哪告去,且看看是誰先遭殃。”
文哲撩完狠話,拉著褚悠悠轉身便走了,看熱鬧的人們也讓出了道路,紅燭見狀跟了上去,文哲卻是吩咐道:“我的馬在那個小攤販那裡,你先幫我照看著,我和你家小姐去對面茶肆坐一會。”
紅燭看了眼自家小姐,後者點了點頭,她才行禮慢慢走向唯一一個有馬的小攤旁,從懷中拿出了五文錢遞給那小攤販,讓他再幫忙看一會。
褚悠悠見紅燭處理妥當後,便柔聲說道:“文公子,咱們走吧。”
文哲後知後覺放開褚悠悠的手,伸手示意褚悠悠先走,待她向前走了兩步後,自己才踏步跟了上去。
林佑然站在人群中衝著兩人的背影,怒喊道:“咱們走著瞧。”
人群亦為他讓開了一條道,只是在他離開之後,立馬就有人小聲嘀咕道:“走著瞧什麼不過是個不堪重用的閒散公子哥而已,還挺神氣的。”
“可不是嘛,人家可是刑部尚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