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怠慢,趕緊跪拜行禮。
“你說有很重要的事見我,究竟是何事?”公冶卞對煊也不太熟悉,上下打量著煊問道。
煊馬上將記憶玉片雙手捧到公冶卞面前,“這是權公子讓我轉交給您的。”
既是遺書,那收書人自然是公冶卞。
這一點,在記憶玉片中,公冶權已經言明。
“權兒讓你轉交給我?”
公冶卞皺了皺眉。
接過記憶玉片,一讀其中內容,公冶卞身體不由得一顫。
“他竟然進了妖獸世界。”
公冶卞喃喃自語。
俗話說,血濃於水,別看平日裡,公冶卞對這個親生兒子,頗為冷淡,可關鍵時刻,感情是做不了假的。更何況他逼著公冶權主修醫道,也是有著內在深意。
早年前,公冶部落一直有傳言,說前任大祭司要把大祭司之位傳給公冶卞,而公冶卞深知,他的大哥也就是公冶長的父親,對大祭司之位勢在必得,一旦大祭司旁落,公冶部落內部,必然是一片腥風血雨。
為了部落的穩定,最終公冶卞主動退出競爭。
但這件事,並沒有就此結束。
世人都以為公冶部落的大祭司,閉關不問世事,可是,公冶卞很清楚,他那位閉關中的大哥,其實一直窺探著公冶部落。
一旦他做出僭越之事,必然性命不保。
公冶卞之所以讓兒子主修醫道,就是不想兒子,和他一樣,捲入這樣的內鬥之中,儘管,現在,作為少主的公冶長表現得很謙虛,可是,毫無疑問,公冶長和他父親,是一類人。
公冶權一旦表現太過優秀,很容易引起公冶長的忌憚,哪天他不在了,必遭刁難。
平凡的活著,是公冶卞為兒子設計好的道路。
然而,讀完公冶權的遺書之後,公冶卞才意識,他設計好的道路,引起了兒子強烈的逆反心理,以致於要進到妖獸世界,來證明自己。
而這種證明,無疑是危險的。
先不說能不能活著走出危機四伏的妖獸世界裡,就算出來了,找到了抗擊妖獸的方法,又能如何?只會將自己陷入更危險的境界。
最毒不過人心。
公冶卞寧願與妖獸鬥,也不想與人鬥,特別是與自家人鬥。
“你下去吧,記憶玉片的事不要跟任何人提及。”
公冶卞擺擺手,讓煊退下。而後閉目凝思起來,過了許久,公冶卞猛地睜開眼睛,身形慢慢消失於屋堂之中。
公冶權並不知道,他留下的遺書,極大地觸動了公冶卞。
而且公冶權也沒時間去考慮那些事情,因為,一進妖獸世界,他就陷入了層層包圍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