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進去,見徐靜也在裡面,正和商易之圍著桌子說著什麼。阿麥不由得從心底裡佩服他的本事,就她吃頓飯的功夫,他就混進了青州軍的參謀隊伍了?
這人挺能往上爬的啊!而且從他站的位置來看,阿麥猜他可能爬得還不錯。
商易之見阿麥進帳,隨意地抬了抬眼皮看過來,面上的表情稍微一怔,然後又低下頭去接著看鋪在桌面上的行軍地圖。倒是徐靜很自然地開口叫道:“阿麥過來。”
阿麥心道,嘿,你這人比我還自來熟啊。阿麥往前走了幾步,在離桌子幾步遠的地方垂首站定。
商易之又重新抬起頭來,冷眼看向阿麥,說道:“你從北漠圍漢堡城開始,把所有的情況都和我詳細地說一遍。”
阿麥連聲應諾,忙把從她進漢堡城開始到登城抗敵,從殺出重圍到路遇徐靜,這一連串的經歷真真假假虛虛實實地講了一遍。掩去了她曾被關入大牢和裝死從城牆上逃入徐秀兒家裡事情。
她口齒伶俐,這一串的事情說起來甚是清晰,只聽得商易之的眉頭是越皺越緊。
“你說北漠大多是騎兵?”商易之冷聲問道。
阿麥想了想,點頭。
“你和唐紹義並不能肯定北漠騎兵去了北面,是不是?”商易之又問道,“只是憑北漠人砍伐樹枝猜測的?”
阿麥怔了怔,連忙推脫責任:“小人不懂軍事,是唐校尉這樣說的。”
商易之的面色更加陰沉下來,只是冷眼看著阿麥不說話。
阿麥心裡一陣犯虛,心道今年真是命犯太歲,去江南有那麼多條道,她好好地非要走什麼漢堡城。就算走了漢堡城吧,這好不容易從死人堆裡爬出來了,怎麼又一時頭熱往青州來了呢?這宛江幾千裡的江面,哪還過不了江了啊,幹嗎就這麼死心眼呢?難道是自己心裡還是想著不辜負唐紹義之託,所以才會往青州去?
徐靜見帳子裡靜了下來,掃了眼阿麥又看向商易之,突然說道:“商將軍可願聽徐靜一言?”
商易之看似對徐靜甚為看重,聽他如此說,溫和地笑了笑,說道:“徐先生請講。”
徐靜習慣性地捋了捋下巴上的幾根鬍子,沉聲說道:“將軍可曾想過北漠人為何要圍我泰興?”
就這個問題,徐靜他還真沒問對人。商易之是誰?那是京城裡紈絝子弟中的翹楚,是青州百姓口中的騷包將軍,你還問他北漠人為什麼要圍泰興城?
商易之只是接到軍令說要立刻出兵援救泰興,軍令上可沒說北漠人為什麼要圍困泰興城。不過要說這商易之也算個人物,他眼光一轉便已看出徐靜也沒想讓自己回答他的問題,於是只是謙虛地問道:“先生有何高見?”
徐靜等得便是他這句話呢,接著說道:“縱北漠有二十萬大軍,可泰興城外不是西胡的草原,大隊騎兵除了追敵並無他用,而且北漠來勢迅速,並無攜帶大型的攻城裝置,他們何以攻城?就周志忍用泰興城外那碗口粗的樹木打造出來的投石車?果真如此的話,那麼憑著泰興的城牆,泰興城守上個一年半載根本不成問題。”
這個問題,阿麥早就想過,她也覺得北漠人造這麼大聲勢來攻泰興實數不智,有個可能就是想圍城打援。果然聽見徐靜接著緩緩說道:“除非,他們是想圍城打援。”
商易之面色微變,就算他再紈絝,那好歹也是出身將門,“圍城打援”這個詞還是能聽明白的。他抬起頭來看向徐靜,眼中的精光一閃而過。
徐靜輕輕地笑了笑,又說道:“這一點老夫能想到,別人自然也能想到。”
阿麥垂首在一旁靜靜站著,聽徐靜一時得意又自稱起老夫來,不由得挑了挑嘴角。
商易之卻沒在意這些,只是冷靜地問道:“那先生還看出了北漠人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