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是不是很憤怒,是不是恨不能將她的腦袋擰下來當球踢。
他是那樣高高在上的一位貴公子,一出生便什麼都有了。
他又是那樣清貴俊美的容貌,平時往他身上撲的女人,怕是猶如過江之鯽。
可二爺全不看在眼裡。
他只對她另眼相看,多有偏愛。
可她如今不要這些偏愛了,她將二爺的臉面也踩在了腳底下了。
如二爺這樣貴重的富貴公子,怕是平生僅受的挫折,就是被陛下貶謫到這雲歸縣來。
他人生中,應該少有不如意的事兒。
如今,她就成了他的不如意,怕是也成了他邁不過去的那個坎。
可她不能逾矩啊,如果真的那樣做,她的自尊和修養學識,她作為一個人最基本的素養都會被毀滅殆盡。
她都不是自己了,她如何還能給二爺提供情緒價值?
她遲早也會被二爺厭棄,那才是走到絕路上了。
對於此時的雲鶯來說,前邊就是萬丈深淵。她只要敢往前多踏出一步,就會掉落到懸崖下,落得屍骨無存的下場。
所以,還是該安守本分,還是應該退回到原來的位置上。
雲鶯走到了門邊,伸出手要去將門拉開。
二爺卻陡然出聲,“站住!”
他不知何時離開了座位,來到了雲鶯後邊。
他筆挺的身姿微微伏下來,他掰過雲鶯的肩膀,讓她轉過身。
二爺的面色很平靜,但平靜的有些詭異了。
他溫聲問雲鶯,“發生了什麼事兒了?你告訴我,我去解決。”
這其實是二爺最逾矩的舉動了。
以往他觸碰她,都是因為雲鶯要摔倒或遇到致命危險。但在安全無虞的情況下,二爺最出格的舉動,也不過是扯過她的袖子。
可今天,他強勢的掰過了她的肩膀。
他讓雲鶯看著她,讓她告訴他,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兒,才讓她說出了那麼決絕的話。
他們的情愫生髮在無人注意的墟隙裡,那麼的脆弱又渺小。他小心翼翼的呵護,不敢驚動她,亦不敢驚動旁人。
到底是誰說了什麼不中聽的話,讓她如此態度分明的拒絕了他。
他早該想到這上面來的。
之前她有將近半個月時間,沒往前院來尋他。
他還差點信了隨雨的話,以為她是害羞了。
實際上,是她在悄悄的疏遠她,是她不知受了什麼刺激,在不動聲色的遠離他!
她不要他了!
二爺的眼神黑的懾人,嘴唇也緊緊抿住。他緊緊的看著雲鶯,似乎要看到她心裡去。
雲鶯卻逃避的不看他,只說,“二爺,你放開我,外人看到會說閒話。”
“誰能看到?誰會說閒話?”二爺似乎沒了顧忌,徑直摸到她臉上去。
她面頰瑩潤白皙,透著健康的光澤。她的肌膚是溫熱的,觸之柔嫩光滑。可她眼神倉皇,她的嘴唇慘白。
二爺說,“雲鶯,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究竟在想什麼?”
雲鶯掙扎了幾下,也沒從二爺的束縛中掙脫開。
他似乎已經拉開了閘門,放出了心中那頭噬人的野獸。
他捧著她的臉,語氣輕輕的,帶著誘哄的氣息。
“雲鶯,你告訴我。”
雲鶯被迫抬起頭,就對上了二爺那雙黑的深沉的眸子。
他眸中有漩渦,似乎要將她吸進去。
雲鶯一時間就想哭,而她也真的垂淚了。
“二爺,我是一個丫鬟啊。我想贖身,我想活的有尊嚴,有體面。我不想一輩子只做一個丫鬟,生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