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那雲鶯,當初還是林氏一催三請,要送與宴洲的!
如今兒子因為雲鶯,起了和離的心思,這件事林氏也怨不得別人,要怨就怨她自己籠絡不住丈夫的心!
……
陳宴洲昨晚就知道林淑清今天要出門,他對此也沒什麼反應。看在榮國公和小馮氏眼裡,就是兒子對這個媳婦不抱什麼希望,已經隨她去了。
小馮氏還開口勸了勸,“她到底是你媳婦,年紀也比你小些,宴洲,人都說堂前教子、枕邊教妻……”
“娘,你覺得我教了,林氏能聽得進去麼?”
這話算是問住小馮氏了,小馮氏一時間也是慼慼,再不提及讓兒子教導媳婦的話了。
同樣的事情,她也做過幾次。
淑清嫁進來後,她讓她與祿熹一道管理後宅事務。因她剛進門,也是怕她不年紀小,嫁來的也倉促,壓不住人,她就讓她從最簡單的花木管理一事上上手。
奈何林淑清是個主見大的,或許是存著新官上任三把火的心思,她沒過幾天便將管理花木的那杆子人手解僱的七七八八。
不是這個貪汙了,就是那個懶散,再不濟就是人品差,與那個房裡的小丫鬟有鬼祟行徑,她不能容忍這樣的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她私下裡曾隱晦的敲打過林淑清,只道是水至清則無魚。這諾大的榮國公府,想要每一處都是人間清淨地,那不可能。只要大面上過的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算了。
不然,真要是讓這些下人一點好處都撈不著,他們不會安心給你辦差,即便給你辦了,指不定還在哪裡留了漏洞,將來就能坑你一把。
這些都是無關要緊的小事兒,真不必上綱上線。
另有林淑清執意要將早先種牡丹的地方種上玉蘭,種玉蘭的地方種上芙蓉。
她隱晦提點,之所以在那片地界種牡丹,是因為正對國公爺的院子,
國公府裡有一位頗受國公爺信寵的清客,吃喝嫖賭、金銀珠玉美人美酒,此人什麼都不愛,唯獨愛這滿院子的牡丹花。
這人頗有些狷介狂傲在身上,有事兒你去請他商量,他還不一定來。但每年到了牡丹花開的季節,那位先生比誰都往府裡來的勤,甚至都不需要國公爺請,他一天都恨不能跑三次。
就是這麼一件要事兒,她提了,林淑清卻卻沒往心裡去。
小馮氏要顧及兒媳婦的臉面,最後只能從那片牡丹中挑挑揀揀,弄出許多品種好的,讓人給那位先生送去。
那位先生如獲至寶,對著滿屋子花笑的喜笑顏開。但次年到牡丹花開時節,先生別說來尋國公爺了,卻是恨不能連他自己的院子都不出。
她這婆婆,都先後在林氏身上吃了幾次軟釘子,對林淑清的教育也沒有一點作用。宴洲與林氏相處的時間,還沒有她與林氏相處的時間長。能指望宴洲教林氏麼?
別指望了。
榮國公陡然又開口,“不過,她每月十五都去聽禪寺,去的未免太頻繁了些。”
“她說她要禮佛。”
“呵,她說了你也信。”榮國公嘀咕一句,陡然看向陳宴洲,“你派個人跟過去看看,我總覺得林氏寧願惹我與你母親不喜,也定要往聽禪寺去,怕不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打算。”
小馮氏嗔看了一眼榮國公,“能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打算?再怎麼說,她也是好人家的姑娘,是勳貴世家的豪門千金。禮義廉恥她都是知道的,她德行再壞也壞不到哪裡去。”
榮國公露出個微妙的表情來,“這就是你孤陋寡聞了。”
說完這句,榮國公又與陳宴洲說,“要不今天你親自過去一趟?”
陳宴洲就說,“我安排人去吧,至於我,今天還要去見兩位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