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建議?”我冷冰冰地反問,心中升起一股怒氣。這個傢伙在被揭穿以後,還如此篤定,一副把我吃定的樣子。
“因此這個建議對大家都有利。這樣你就可以向曹公交差,我們也不必頭疼了。”
“我對你的建議沒興趣,我只想知道真相。”
“真相你不是都知道了麼?皇帝陛下拜託我來刺殺曹公,我卻失敗了。”賈詡拍拍張繡的肩膀,張繡一臉不自在地躲開了。
“我倒是有另外一個猜測。”我語帶嘲諷,對上這個老狐狸,可一絲都不能放鬆。
“願聞其詳。”賈詡不動聲色。
“你們根本沒打算殺曹公,對不對?”
聽到我這句話,賈詡的眼神陡然一變。
“我問過許褚了,他十四日換崗後沒和任何人交談,直接回了營帳。唯一被暗示的機會,只能是在半路——而他肯定地回答我說沒和任何人說過話,於是我讓他盡力回憶所有碰到的人,其中就有你。”
我突然轉向張繡:“建安二年你搞的那場叛亂實在太有名了,每一個曹家的人都記憶猶新。賈詡安排你故意與許褚迎面而過,不需要任何接觸,以許褚的謹慎與責任心,自然就會聯想到曹公的安全,從而折返回去檢查。”
張繡面露苦笑,他若是知道他在曹軍將領心目中就是這麼一副形象,不知還會不會來投誠了。
“你故意在許褚面前晃了晃,然後趕去箭塔監視中軍大帳。等到許褚及時趕到以後,你把所有的漏網之魚殺死滅口。你在箭塔上,還有另外一重意義,就是如果許褚沒有接受暗示及時進入帳篷,你將替他殺死徐他,以免殃及曹公。”
賈詡笑眯眯地看著我:“郭奉孝是這麼告訴你的?”
“差不多。”我點點頭。
“我們大費周折弄出一次失敗的刺殺,又是何苦?”
“不是你們,而是你。”我糾正他的用詞,“如果我猜得不錯,刺殺是一個腦子發熱的笨蛋搞出來的,而你作為他的監護人,卻只能拼命為他擦屁股。”
賈詡一陣苦笑,不置可否。
第十章結局
屋外的車馬轔轔地前進著,屋子裡卻是一片寂靜。一直沒說話的張繡忽然站起身來,手裡攥緊了一杆長槍。
他莫非是想把我殺死滅口?
張繡走到我面前,槍尖從我鼻子前劃過,我卻紋絲不動。他表情抽搐一下,右手頹然下垂,猛然回頭對賈詡道:“文和,一人做事一人當,你別說了。”
“你閉嘴!”賈詡皺起眉頭,像一個嚴厲的父親在訓斥自己的孩子,“你還嫌自己惹的麻煩不算多嗎?”
張繡委屈地撇了撇嘴,卻不敢直言抗辯。賈詡無奈地把目光投向我。
“伯達,事到如今,如果你想知道真相,我可以告訴你。至於告不告訴曹公,你自己決定就是。”
“好。”我點點頭。賈詡肯自己開口,是最好不過了。我手裡雖然有證據,可惜多以推測為主,真憑實據沒有多少。如果他抵死不認,我也沒辦法。
但我沒辦法不等於曹公沒辦法,曹公不是縣衙裡的縣官,他不需要證據來定罪。只要我的解釋合乎情理,他就會對賈詡、張繡起疑心,這才是最危險的事情。
所以我斷定賈詡一定會被迫主動開口。
“首先我得說,你的推測基本上都是正確的,我們的幕後主使確實是皇帝陛下——準確地說,是他的幕後主使。”
他的目光投向了張繡,我換了一個跪坐的姿勢。
“張繡這孩子和曹公的關係,你是知道的,拿不共戴天來形容都不過分,畢竟曹公的大兒子和愛將都是死在我們手裡的。”賈詡輕描淡寫地說著,但我知道這件事對曹公衝擊力之大,遠非別人可以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