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響起,聽起來是如此的不真實:“我明天陪你去接機。”
尹真賢愣了一愣,又懷疑地看他一眼,這才露出一個驚喜地笑容,“真的嗎?你真的肯陪我去?”
金振希不再出聲,疲倦地將頭靠在椅背上,似乎睡去了,又似乎在想著一些遙遠的心事。
尹真賢不敢打擾他,更不敢對他說,她又刪掉了他電腦裡一封來自中國的郵件。
清晨的機場顯得有些冷清,出境的,入境的,帶著截然不同的心情奔向截然不同的方向。
桑恩榆被助理小汪拖拽著瀏覽機場大廳。
“你讓我靜一靜好不好?”恩榆頭疼地嚷。
昨天是逛街,今天倒好,連人家機場的衛生間都不放過,非要裡裡外外看個清楚仔細不可。
不過,昨天還說得過去,是女人家的通性。那麼今天,是不是攝影家的職業病?
“靜?身體的安靜就是思想混亂的朋友,只有讓自己永遠別閒下來,那些煩心的事情才不能來糾纏你。”
小汪跟了她半年,大概在心裡老懷疑她得了抑鬱症吧?
桑恩榆無可奈何地苦笑,“我是被你拉得腿都軟了,想抱怨幾句卻惹來你這一番大道理。我現在哪裡有閒工夫去胡思亂想?”
老天!她知道他本意是為了她好,可,為她好也不要折磨她的身體嘛!
汪健宇終於停下來,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番,然後滿意地笑了,“累了?累了就去休息吧!”
不知道誰是上司誰是下屬?桑恩榆沒好氣地對他翻個白眼,徑直回到候機大廳。
走過投幣電話機時,她想了想,給家裡和安思各撥了一個電話。
媽媽自然又是嘮叨了一番,思思卻幾乎興奮得將電話機也掀翻了,“你真的買到了權相宇的寫真集?”
電話這頭的桑恩榆微笑著點點頭,一個快樂的理由其實只需很小很小,只看你的要求究竟有多高。
掛上電話,她剛想離開,卻見旁邊有位老者彎著腰,表情痛苦,一隻手哆哆嗦嗦地想開啟行李箱。
恩榆頓了一頓,喚:“老伯?老伯!”
“藥,我、的、藥。”老人家艱難地吐出幾個單音。
恩榆快步搶過去,開啟行李箱,從中取出一個類似藥瓶的白色小瓶,倒了兩粒藥丸出來,送入老人嘴中。
半晌,老人終於喘過一口氣來,“謝謝你。”
恩榆笑笑,“您好些了嗎?要不要休息一會兒。”
“不用了,我女兒會來接我。”
“那,您自己小心。”恩榆幫老人家收拾好行李箱,點點頭,轉身離去。背影沒入人群裡。
“爸、爸,原來你在這裡,真叫我們好找!”老者聽見呼喚,回頭,看見女兒真賢和未婚夫金振希相攜而來。
振希這個孩子,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他打心眼裡喜歡。女兒真賢那小小腦袋瓜裡的心思,他更是一早就摸得透徹。
於是,在自己出國前跟振希的爺爺好好談了一次,將二人的親事定了下來。只是,從定親到現在,也過了四年了吧,振希卻一直沒有結婚的打算。
沒想到,前幾天,金老爺子卻親自給他打了個電話,要他回來商量這一對小兒女的婚事,這叫他怎麼能不高興?
“尹伯伯,您的氣色看起來不太好,沒什麼事吧?”
“咦?怎麼還叫伯伯?”尹尚牧故意沉下臉。
“爸!怎麼剛剛回來就訓人呢?振希哥也是一時改不了口嘛。”尹真賢撒嬌地搖著爸爸的肩。
“你呀,就是護著他。”
“爸!”真賢不依,羞紅了臉。
金振希提起地上的行李箱,沉默,只有沉默。
當飛機拔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