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身,而不盡這綿薄之力?至於診金……自然從優,從優。”
萬翼慢條斯理的拆臺,“咦,怎的我記得上次花兄明明曾言‘誰說醫者就必須要父母心,即便是親兄弟,診金一文錢也都不許少’?”
“因此才說愚兄對萬弟是一見如故,分外著心,不是親兄弟,勝似親兄弟啊。”
萬翼默……
神醫見過,如斯死纏爛打不顧顏面的神醫,倒真是第一次見!
思及花應然一口咬定他患了多年頑疾時的語氣,那別有深意的眼神令萬翼眼底厲光崢嶸——
莫非,他已經察覺到什麼?
也好,既然他自動送上門來,他又何須客氣,索性將他納入門下,他倒要就近看看這花神醫究竟想玩什麼把戲。
萬翼拿定主意,溫厚一笑,拱了拱手,“如此,便有勞花兄暫屈寒舍。”
花應然忙不迭回禮,“自是應當,應當的。”
萬翼遂回身命小廝喚管事來,好生安頓花神醫,在背身而過的瞬間,隱約聽見花應然在他身後悄然太息,“美貌果真是一種負擔……”
萬翼:……??
由於濟王殿下大勝歸朝,雖然凱旋之軍最快也要在午時之後才到,但早朝的內容,半數都已圍繞在濟王歸來之後的一系列章程安排上打轉。
升官之後,在朝堂上最直觀的好處是:離皇帝陛下更近了許多。
對於‘察言觀色揣摩聖意’這一佞臣必備的入門手藝,萬翼越發得心應手。
因此在周遭對濟王滔滔不絕的溢美之詞中,萬翼知趣的保持沉默,雖然小皇帝臉上始終都保持著笑容不變。但他如何不知此刻皇帝面上笑得愈柔,心底忌恨愈深。
何必上趕著做炮灰?
——“萬卿,你有何見解?”
眼看快熬到下朝,一直努力隱藏存在感的萬翼冷不防被皇帝點了名。
“微臣……”萬翼暗自咬牙,口中溫吞地道,“微臣要說的,便是諸位大人所說,方才諸位大人所言已極盡周全,無有補充。”
這回答乾巴無味,還兼有巴結朝臣之嫌。
皇帝陛下毫不掩飾的皺了皺眉,明顯不滿意他的答案,只略一揮手,讓萬翼退回佇列。
這一下,原本暗自忌恨這萬翼不知靠什麼手段突然直升上來的官員們,胸中吐出一口濁氣,豎子不足為患。
萬翼神情懶懶的歸隊,無視周遭投來的幸災樂禍的目光,安心等待下朝。
當祁見鈺以擔心擾民為由,將旗下私兵駐守城外,只帶著三百親兵叩開城門之時,萬翼正在翰林院內整理書史。
經筵講官顧名思義,就是皇帝的御用說書人,每日博覽群書,只待皇帝召見,給皇帝進講詩書文史的。
雖是虛銜,萬翼任職以來也未被召見進講過,可萬翼知那小皇帝心理陰暗,見不得人好,所謂有備無患,升官不難。
未時剛過,突然從外面傳來一陣喧鬧。
底下的翰林學士和庶吉士開始蠢蠢欲動,萬翼眼皮也未抬,依然在垂目默背文書。
“萬大人!濟王入城了,要不要……出去看看?”
一盞茶後,眾人推舉出一個勇士,趁著現在事務還算清閒,小心翼翼地向萬翼請話。
萬翼頭也沒抬,握著書卷的手隨意揚了揚,痛快的放行,“去吧,別耽擱太久。”
“是!”
“謝謝大人……”
“多謝大人……”
直到各種紛沓的雜聲漸漸消失,萬翼終於移開眼,將手上一直停留在第一頁的文書輕輕擱在案上。
時值仲夏,京城正是‘梅子流酸濺齒牙,芭蕉分綠上窗紗’的好時節。
濟王身後雖僅有三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