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尖削插雲,顯得格外鮮明。
金遺龍疾走數步,人已靠近懸巖,往下一瞧,潭水平靜,波光瀲灩,想像中,先前一段時候並無發生什麼事情。
突然,對面山峰有人疾呼道:“喂!對面的人,你可是常氏二鬼?”
語音嘹亮,中氣十足,聽在耳裡,竟是十分熟悉。金遺龍疾目打量,卻無所見,便也振腔呼道:“問話之人是應老英雄嗎?常氏二鬼自不小心,已變成鬼了!”
他料想沒錯,常氏二鬼,正是昨夜被絕情娘子殺害的兩位兄弟。
他呼氣洪亮,餘音娓娓,響徹清晨的蒼空裡,自家突感真力充沛,大非以前可比,暗中狂喜,知道功力至頂。霎那間,熱血激流,豪情大發,朗聲清笑道:“應老英雄,你先彆氣,常氏二鬼是絕情娘子殺害,在下不過路過看見,這事與在下無關。”
對面,應老英雄虎吼連聲,咆哮道:“絕情娘子,老夫與你結下深仇,早晚叫你還回公道。”
北方,絕情娘子的嬌笑聲搖遠地響了起來:“應老兒,你糊里糊塗,指使手下之人暗算於我,姑娘尚未開口,你卻意向姑娘討公道,好呀,應老兒先下手為強的腦筋動得真快,令人折服!”
突有一種尖細的聲音發自東方山巒,隨風飄來,刺耳難聽!
“哎咳,妖孽未滅,自家人竟衝突起來,八成是那南面的朋友挑撥的。”
金遺龍暗中冷笑一聲,道:“你這陰陽不分的老魔頭,才是挑撥離間的人呢!”仰天哈哈大笑,說道:“玉陰老鬼,你一石三鳥之計,比在下一石二鳥之計高明得多,看樣子,在下要向你請教嘍。”
“嘿嘿,朋友……”那又尖又細的聲音又傳開來:“你猴急什麼,既有挑撥野心,就不是怕事之人,本教主好意勸架,你卻火上加油,這不是太過分了……”
四方的太真教主乾坤叟聞得是金遺龍的話聲,便冷笑喝道:
“朋友,你尊姓大名?”
金遺龍道:“在下無名小卒,說出來有辱大駕尊身。”
“原來是見不得人的鼠輩,喂!你得罪了我,可沒有那麼便宜讓你逸去。”
“哈哈,乾坤叟,你恐嚇在下嗎?”
“隨你如何說,待事情未了,你定難逃公道。”
“嘿!乾坤叟,在下生平最不愛聽夢話,你少說兩句如何?”
培英教教主玉陰尊者與太真教教主乾坤叟,一向水火不容,此刻乘機打落水狗,笑道:“乾坤吾兄,這傢伙不識好歹,胡說八道,真是該死!”
乾坤叟冷笑道:“小弟自有辦法對付他,玉陰兄請自放心。”
金遺龍不願暴露行跡,讓玉面飛戟認出是自己,便退後三丈,倚在古樹背上,大聲疾呼道:“玉面飛戟,在下有句話必須問你,前幾日正派俠義推舉查訪金遺龍少年下落的人馬神秘而死,這件事是你乾的嗎?”
北方突然沉默了一下,接著,玉面飛戟低沉地說道:“朋友憑什麼將這些人的死因,牽罪到敝人頭上!”
“不憑什麼……”金遺龍一時也想不出理由,便揚聲道:“你那副身手,眾所皆知,賴也賴不掉。”
玉面飛戟冷冷哼了一聲道:“朋友此話,不覺太過武斷,再說敝人豈是你能侮辱的……”
哼聲、話聲,衝破雲層,直達雲霄,久久不散,顯然露了一手上乘的氣功。
“玉面飛戟,不管如何,你是脫不了關係的!”金遺龍十分強硬地說:“金遺龍不死,你的名位,便無法延續,因此,你百般想致他於死命,甚至連查訪他下落的人也冤死九泉,玉面飛戟,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在下說的可是?”
“胡說,胡說……”玉面飛戟當著天下武林頂尖高手之面吃他一陣指責,內心大為震怒,厲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