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砂土卷在營帳的帷幕上出沙沙地聲音帳外靜謐無聲。連戰馬都沒了聲響。
昏暗的帳內燭光搖曳淡月如鉤透過門簾照進來。洇著燭光淡淡的橘色透著一點點灰。一寸一寸的照到睿文的眸子裡
睿文坐在床頭。探了探夕顏的額頭高熱已經退去他終於安心的點頭。
伸手為她掠去額際被汗水濡溼的碎夕顏的臉展露出來她地臉上因為高熱泛著的潮紅正慢慢恢復呼吸已經平緩下來眉梢也不再緊鎖。
可是她還是沒有醒來兩天來睿文衣不解帶的守在她身邊為地就是能在第一時間見到她醒來。
“少爺天快亮了”五叔掀簾走了進來見到睿文沉迷的望著夕顏地睡臉不禁嘆了口氣“我先出了。”
睿文站起身取過夕顏枕邊地那塊玉佩鄭重的交到五叔地手裡“務必要將這玉佩親手交到皇上手中。”
“放心吧”五叔將玉佩放入懷中收好一撩袍出去了。
睿文重又在夕顏身邊坐下一手執起她放在身側的細小手掌“夕顏你安心養傷很快就能回去了”他用手背在她的臉頰細細摩挲溫熱的觸感讓他安心。
月色朦朧天際間雲淡星疏。
夕顏緩緩張開眼背上錐心的疼痛立刻傳來她不禁咧起了嘴。
燭光黯淡搖曳出扭曲的影子就著昏暗的光夕顏看到近在咫尺的睿文的臉他正趴在她身邊睡的香甜。
虛弱的伸出手撫上他的眉眼他的臉頰他的眼眶深陷兩頰生出許多鬍渣那麼憔悴哪裡還有以前那個意氣分的模樣。
夕顏的心一陣痛可是那痛又很怪異就像一隻無形的手將她的心緊緊握住心口被壓的喘不過起來像離了水的魚張開嘴無力的喘著氣。
她的手緊緊抓住了睿文的手他被驚醒睜開眼卻現夕顏痛苦的表情頓時嚇了一跳“怎麼了?”
睿文將夕顏環抱住緊緊握著她的手夕顏說不出話來只好不停的搖頭。“我去叫司徒大夫”睿文放開夕顏的手衝出營帳將尚在沉睡的司徒豐從床上拉了起來。
急匆匆趕到夕顏床邊司徒豐從藥箱中取出一個白色的瓷瓶湊近夕顏的鼻端讓她嗅接連嗅了兩口夕顏的氣喘也漸漸緩和了下來。
大帳內昏暖的色調讓人昏昏欲睡柔和的燭光被睿文挑亮桔黃的光影下夕顏的神情逐漸平靜臉上兩抹淡淡的胭脂紅看著格外楚楚可人。
司徒豐收了藥箱走到夕顏身邊拈住她手腕為她搭脈。
“姑娘以前是否也有過這樣的情況?”
夕顏緩了口氣回答:“曾經有過一兩次可是都不曾如此兇猛都只是偶爾喘不過氣隔一會便也好了。”
司徒豐點頭長喟一聲“看來這就是刀傷的後遺症。”
“後遺症?”睿文坐在夕顏身邊為她蓋上被子聽到司徒豐的話有些不解“不是說沒什麼大礙嗎?”
“確實是沒什麼大礙可是畢竟是受了傷況且又有了身孕很多藥不能用這樣只會越來越嚴重。”司徒豐說完嘆了口氣。
夕顏心一驚難不成受了刀傷還要受這心口的傷?她不自覺的握緊了睿文的手“我的孩子不會有事吧?”
“好的很他比你強壯的多”司徒豐說完伸了個懶腰“你的傷目前沒大礙我會盡力將你的舊疾治好你只管在這裡安心養病好了。”
說罷他提了藥箱往帳外走邊走還邊說:“還能再去睡個回籠覺。”
“睿文謝謝”夕顏回過神望向眼前的睿文他為她的付出她都看在眼裡可是除了一句“謝謝”她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睿文只握著她的手不說話。
夜風吹的燭光搖晃眼前的景物明明滅滅讓人看不清抓不住。
“好累真的很累了”夕顏將臉埋在睿文的掌中背上的傷還在痛時刻提醒著她所經歷的一切。“好好休息吧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