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眾人安危,臉頰上漂亮的酒窩消了下去。
“怎麼辦才好?”夜深人靜,她起床,摸索到桌邊喝了碗冷茶,忍不住煩惱。
若沒有被人販子抓住,自己應該還在少爺身邊,也不用為少爺擔心。冬灼好動又頑皮,希望他不要給少爺惹禍。
若明日就離開,去哪找少爺呢?
她雖然聰明,年紀卻還小,一個人失了依靠,只覺得勢單力薄。猛然,楚北捷俊美的臉跳出腦海,那雙精明犀利的眼睛,彷彿一下就可以看破人的魂魄似的。
“該不該再把那個冒牌冬公子請來,刺探一下訊息?”她心裡藏著冬定南說不定就是楚北捷的疑慮,生出點忐忑不安:“萬一露餡了……”
腦裡的影象一跳,忽然閃出鳳桐古琴,她象初次見到古琴的時候一樣心跳起來。想起“冬定南”的談吐,想起“冬定南”的見識,想起“冬定南”豪邁又貴氣的舉動,臉不知為何忽然燒著似的熱。
娉婷跺跺腳,摸著臉蛋嗔道:“娉婷,你胡想什麼?現在找少爺要緊。”
胡思亂想,天已經快亮了。
梳洗後進屋中服侍小姐,花小姐一見她便拍手取笑:“昨晚連晚飯都沒吃就睡了,怎麼睡出個黑眼睛出來?我看你想情郎想了一夜吧?”
娉婷轉頭找鏡子,果然臉上掛著兩個黑眼圈,臉不由微微透出粉色,不滿道:“小姐胡說什麼?再這樣我不侍侯你了。”
她從小在王府裡就這樣跟少爺說話,也不覺得不敬。偏花小姐被人奉承多了,單單喜歡娉婷的脾氣,反而忍住笑勸:“別生氣。我明白的,當日我第一次見他,好幾天晚上都睡不著呢。”
娉婷本來不存這樣的想頭,被花小姐這麼一說,心反而撲通撲通跳起來,垂了眼睛,正經道:“快讓我幫你梳洗吧,水都涼了。”
“才不要你,笨手笨腳,還是我自己梳洗的好。”花小姐奪了娉婷手中擰好的毛巾:“你本來就是不是服侍人的料。”
“我不是服侍人的料?”娉婷睜大眼睛。她從小服侍最難服侍調皮搗蛋的少爺,只有人誇,從沒人說過一句不好。琴棋書畫,談心論事,善解人意,誰能比得上她?娉婷自尊受損:“不過前日幫你梳頭弄斷了幾根頭髮而已。”
“你必定從來沒有幫人梳過頭。”
花小姐倒猜對了,娉婷在王府裡有自個的丫頭服侍,別說別人的頭,自己的頭也不常梳。偶爾興致來了,抓著少爺幫他梳頭,何俠斷了頭髮捱了疼自然不作聲。
梳洗後,被花小姐纏著教導刺繡,沒一會,花小姐芊芊十指捱了幾針,便又叫起苦來。
娉婷無奈:“說了學這個要吃苦,你偏偏要學。每纏著我教,教又叫苦。小姐怎麼就不倦呢?”
花小姐嬌聲嘆了一口氣,用手託著腮幫,無聊地盯著繡破圖風道:“有什麼法子?我一會想他,要幫他繡件東西;一會手指疼了,又怨他,都是他給我惹事;後來想想,我在家這麼為他,他又什麼都不知道,只覺得心裡發酸……”
娉婷見她果然痴心,原本要笑,此刻卻笑不出了。低頭專心管自己手上的繡活,“冬定南”的模樣偏偏這個時候出來搗亂,在她眼前一晃,針猛然紮在手上。
“哎喲!”
花小姐拍掌,偏頭笑道:“你可也扎著了,我說這針兒偏心,怎麼淨往我指頭刺呢。”
兩人閒聊多時,娉婷看似興致勃勃,其實心裡發急,她本來想“冬定南”今天會來,那剛好可以刺探一下少爺的訊息,可眼看日頭漸漸從東走到西,卻沒有任何人登門拜訪。
她那模樣被花小姐看在眼內,花小姐嘴角微微一翹,俏皮地勸道:“不要急,他三天內定來。若三天內不來,我們再不理他。”
她不明白娉婷心裡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