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冷落這一招也不好使。
在阿琛的注視下,錦繡抹欄杆,洗抹布,換水,故意當他不存在。
可這一切都沒用!阿琛的眼光就跟被膠水粘上了似的,粘在錦繡身上。
終於,還是錦繡先忍不住了:“你這樣看著,讓人如何做事?”
“啊……錦繡妹妹,我影響你了麼?”
暈,這人不僅花痴,偶爾還白痴。方才用石扔我的頑皮勁兒哪裡去了!
“你多大了,告訴我。”
“十歲零五個月。”回答倒是爽快。
“好,我到八月就整整十二歲了,你說,叫我妹妹合適麼?”別忘了錦繡姑娘最討厭哥哥妹妹了。
“好吧,那我叫你錦繡姐姐。”阿琛一點都不介意,還說,“不過你看起來好小,不像比我大的樣。”
熊熊烈火在錦繡的內心燃燒!
安錦繡,最大的忌諱就是說她小,每次聽到人家說她小,她就恨不得要吐血十升,淹死對方。
“我怎麼覺得是你不愛讀書,不是十四皇。逃的是你吧。”安錦繡毫不客氣,一針見血。
阿琛嘆口氣:“哎,姐姐真是不留情面。十四皇的確不愛讀書,我沒有胡說。不過,你說對了,我也不愛。”
見他如此坦誠,安錦繡倒也生了些同情。
有些人天生不適合讀書,想來皇宮內的堂規矩也重,碰上天性不合的,肯定十分痛苦。可是,皇宮有皇宮的要求,不是你想讀就讀,不想讀就不讀。
“你不愛讀書,卻偏要你讀。有人愛讀書,卻沒的讀。真正是上天也有安排不妥的時候。”
“因為人的出身沒的選啊。”阿琛道。
錦繡心中一動,他其實心裡並不糊塗。只是,有人嫌出身低,有人卻怨出身高,若內心與現狀不符,哀怨便會襲來。
阿琛這會兒就是個哀怨的人。
其實,自己的出身又何嘗有的選。原主的罪臣之女身份,沒的選;自己穿越到此,懷揣著現世的情懷來當一個古人,也同樣沒的選。
“我一般不去多想,想了,還是沒的選,徒生傷悲而已。”
“我一讀書就很傷悲,可只要見著美的東西,或流雲、或繁花、或日出時的一線曙光、或比曙光更明豔的笑顏,我就一點都不傷悲了。非但不傷悲,還很快樂。”
錦繡莞爾,她有些看明白了。阿琛的確有些“痴”。不是花痴的“痴”,也不是白痴的“痴”,就是那點兒痴念,那點兒執著的迷戀。
“阿琛,我卻要說你一個不是,你別生氣好麼?”
“姐姐說我,我斷不生氣。”
“你喜歡的美,樣樣皆是望得見的物事,它一定要給你一個具體的樣,你才能覺出它的美,才能覺得快樂。我卻覺得,這美得膚淺。”
“膚淺……”阿琛眼睛一亮,“頭一次有人如此說我。”
錦繡可以想象,阿琛這樣的孩,就算有長輩批評,必定也會說其不務正業,說其離經叛道,終究不會有人說他膚淺。
“我也喜歡美,也喜歡流雲繁花、朝霞美人。可是,我更喜歡人生的美,比如,為何人與人如此不同?我們出身各有高低,卻又為何能在這兒說著相同的話?……”
“因為你生得美。”阿琛插嘴。
錦繡瞪了他一眼,阿琛立刻乖乖地閉上嘴。
“你說,方才我唱的歌美麼?”
“美!”由衷的。
“可見,聲音也有美。那麼,書裡面,為何就沒有美呢。那些詩詞不美嗎?那些先哲的思想不美嗎?”
阿琛一下坐在她剛剛擦乾淨的憩廳長凳上:“姐姐你也坐,你講得比先生好聽。先生只會說‘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