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用特別的方法才能吹響,只有一些專門的侍衛武士或內廷的侍衛太監才懂得吹奏的方法。
那侍衛以一種特殊的節奏吹響了石別拉,片刻功夫,保和殿那邊也有同樣節奏的嗚嗚聲傳來。熊偉對徐伯夷笑道:“成啦!公公請!公公一路順風啊!”
熊偉這句話是追著徐伯夷說的,因為徐伯夷在他說“成啦”的時候,就已一撩袍裾,箭一般竄了出去。
保和殿、中和殿、太和殿、太和門、午門,一道道門禁雖然比不得乾清門守禦之森嚴,可也不是令到即開,每處地方都需要兩位將軍對勘合符,再由當值處的人開啟大鎖。
只不過這個過程中少了去內閣並召集各方統領合議審批的過程,相對來說還是快的多。徐伯夷疾步走出宮城時,晚風一吹,透骨生涼,這才發現出了一身透汗。
徐伯夷長長地吁了口氣,心道:“這般情況,等我趕到那夏瑩瑩的住處還不知要多久,須得有匹馬兒代步,才好快去快回!”
想到這裡,徐伯夷拔足便走,他打算去兵部借馬。徐伯夷替皇帝去兵部傳過兩次口諭,覺得兵部當值的官員沒準兒還認識他,可借一匹快馬。
不想徐伯夷匆匆趕出不遠,還沒到六部衙門所在,前方道路旁便閃出一排兵士,厲聲喝道:“站住!什麼人,通名報姓!”
徐伯夷嚇了一跳,趕緊高呼道:“不要放箭,自己人!自己人吶!”
那些戍卒哪有弓箭,都是腰刀長矛。十幾個兵士圍上來,提起燈籠照了照,見他一身太監袍服,為首的小頭目口氣稍稍緩和了些:“這位公公為何半夜行走於此?”
那小頭目看著徐伯夷的眼神兒還是有所警惕,以為他是私逃出宮的太監,又或者是在宮中盜竊了什麼,一雙眼睛上下打量著,看賊一般。
徐伯夷取出敕命交給那個小頭目,道:“咱家奉旨出宮,有急事。這裡有皇上的敕命。將軍可取去驗看!”
那小頭目看了看,看著倒像是真的,可是以他這種級別的小官兒,哪能辯得清真偽。小頭目就著燈籠認真地看了看,對徐伯夷客氣地道:“既如此,請這位公公隨小的走一趟,見一見我們的走更官王將軍!”
徐伯夷真的是忍無可忍了,怒道:“如今已過午夜,咱家奉旨。確有急事在身,還要去見什麼走更官?”
那小頭目倒不敢衝他發火,只是客氣地解釋:“公公勿惱,這皇城裡有旗手衛、羽林衛巡弋拱衛。各由一名都督領帶刀千戶、百戶各一人負責,如果沒有他們簽發的通行令諜,小的是絕不敢放行的!”
徐伯夷剛剛揚起敕命,那小頭目已然道:“小的沒見過敕命。只認得軍令!”
這真是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徐伯夷頹然放下了手。那小頭目好心提醒道:“公公最好再去金吾衛也加蓋一道印章,因為京城裡還有金吾衛巡戈,沒有金吾將軍的印鑑,公公還是行不得。”
徐伯夷跺了跺腳,道:“既如此,快快帶我去見他們!”
宮城、皇城、京城,各有戍衛,永樂十七年時,永樂皇帝朱棣曾經命工部專門鑄造了守門的銅符和夜巡的銅牌,巡檢官持左半,守衛者持右半,作為巡戈和通行的勘驗之物。
徐伯夷趕到金吾衛時,已經腳步踉蹌,有氣無力。金吾衛輪值都督王海宇王大人是個會做事的,瞧這位公公像只軟腳蝦似的,既然是御前行走太監,分明是皇上眼前的紅人兒,所以送了他一匹馬,又派了八個護軍護送。
徐伯夷只是要去宮外接個美人兒而已,手中那道敕命蓋滿了紅紅的印章,正面蓋不下,背面都蓋了兩個,這手續才算齊活。
八名護軍陪著徐伯夷午夜狂奔,縱馬出了皇城,直奔西城而去。一路上不斷碰上金吾衛巡值官兵,但是徐伯夷手續齊全,又有金吾衛都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