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怨別人,你這毛病真得好好改改。你也細想想,此話可是冤了娘?娘何嘗未對你說過,只是你不往心裡去。”
“我也沒多少機會能見著母親……”
“那也得問你自己。整日把心思放在哪兒了?這回要不是你爹回來跟我說,我都不知道你被聖上……”怕刺激她,生生地收住,又恨道,“出這麼大事,本該第一個告訴娘才是,也不知道跟人商量。”
“別家王妃個個威風凜凜,偏偏女兒要夾著尾巴做人。”謝宜春雖然還是抱怨,氣焰卻低了很多,顯然王氏的話起了效果。
王氏起身,走到門口望了望,見婢女站得遠,方才放心。
又走回來,低聲道:“別家王妃什麼身份?端王妃是鄭國公家的,康王妃出身世家尹氏,就連還沒過門的瑞郡王妃,也是於丞相的嫡親孫女兒。你爹,外人看著也著實有身價,可放京裡頭,不過是個正二。咱家連個世家都不是,何曾想過這榮耀會落到咱家頭上?”
“那也是女兒出挑。”謝宜春向來自信,不免插嘴。
“呸!”王氏絲毫不留情面,呸了女兒一個大紅臉,“我倒不是說自己的女兒不夠出挑,單憑人相貌,自然不比那些人差,可皇族聯姻,終究是看家世的……”
“那後賜婚又是為何?”謝宜春暗忖,難道這元家也是吃飽了撐的,非找個低微的來襯托不成?
王氏卻眯起了眼睛:“娘這些日,倒有些琢磨出來了。春兒……”她略轉過身,拉起謝宜春的手,頗是語重心長,“你說句實心話,廢去了之後,你可存著有朝一日一飛沖天的念頭?”
謝宜春點點頭。對自己的親孃,沒什麼忌諱,儲位空缺之時,但凡是個皇,都會有繼承大統的夢想。
“這裡頭頗有玄機。沒出事之前,你家王爺與誰交好?”
“王爺一貫與親厚,這誰都知道。”謝宜春狐疑地望著王氏,不知她意指何事。
“如今誰輔國?”
“端王啊。”這不是舉國皆知麼?
“端王的母妃是誰?”
“秦貴妃啊。”謝宜春覺得母親十分繞。
“秦貴妃是後什麼人?”
“親侄女……”
謝宜春雙眼一亮:“啊!”輕呼一聲,捂住了嘴巴。
王氏恨鐵不成鋼:“娘說你是蠢材,你蠢是不蠢?”
“如此說來,女兒竟是使錯了力?”謝宜春不蠢,只是被妒火蒙了雙眼。
“你人出眾不錯,可你爹的名聲,卻嚴酷得很。你先前在府裡,對那些姨娘的手段,未必不與人知。娘為何容了姨娘,一是要給謝家添香火,二是替你日後的姻緣積點德,你當娘真的就心軟了不成?”
謝宜春聽得汗如雨下:“娘,你總不提醒我!”
王氏恨道:“都說了娘也是近日才琢磨出味兒來的。”
“如此說來,王爺沒有嗣,竟是大大地失了先機。”謝宜春一直挺直的腰板,瞬間癱了下去。
“端王可已經有兩個兒了。”王氏一字一句,說得慢。
“娘,女兒也有些琢磨過來了。那邊,果然味兒不對。怪不得她一味地替女兒撐腰,女兒還以為她特別疼愛女兒,原來竟是有用意的。”
“小聲點,你想幹嘛!”
王氏見謝宜春瞪圓了雙眼,像是要發怒,急得要去捂她的嘴。
謝宜春一把摞開王氏的手:“女兒錯得離譜啊!”
“現在明白還不晚。家宅不寧,無有嗣也就罷了,你敢說王爺得的那癔症,你沒半點干係?”
“好手段,後果然好手段。”謝宜春嘆罷,緊張地捉住王氏的手,“娘替孩兒想個法吧。”
王氏顯然有備而來,穩穩地伸出兩根手指:“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