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同情嗎?你所認識的我是需要同情的人嗎?”
“你知道你為什麼被炒了不?”
“當然知道,因為我小說裡說老闆是傻B,被他看到了,炒我解解氣。”
“錯,真正的原因不是因為這個。”
“那是因為?”
“是因為你沒把‘我被炒了’說成‘我把老闆炒了’。”
“啥意思麼?”
“還沒聽懂?雖然你真的是被炒了,但你也不能說成被炒了,而應該說成你把他炒了。”
“太繞了,聽不懂。事實就是我被炒了,為什麼非得說成我把他炒了?”
“這就是問題的關鍵啊?有些人不願也不肯承認事實,雖然事實是對的,但他不願讓別人說,非得他自己認識得到。”
“你的意思是說雖然他真的是個傻B,而且天下人都知道他是個傻B,但我也不能直接把他說成一個傻B?”
“唉,總算開竅了,可惜已經晚了。”
“唉,不過從這個事情上也可以看出來:人害怕真相,且不願讓自己承認真相。人人都知道,小說都是虛構的,沒有人在乎它的真假,何況也可以張冠李戴,把這個人的事按到那個人身上。是他太敏感了,我只是陳述一個事實,並非就是指他。”
“你跟我解釋沒用,今後打算怎麼辦?”
“涼辦唄,能怎麼辦?全上海又不是隻有他一家公司。”
“要不要我給你介紹工作?”
“還是留著給你自己用吧,你那個老闆早該把他幹掉了。好了,不跟你說了,人家還等著用機器呢,我得快點整理自己的東西。”
在公司吃完最後一頓午餐,從公司出來,我即不高興也不難過,一下子似乎沒了感覺。回家嗎?回到家也是我一個人,還是不回了。走到一家咖啡廳,要了杯卡普其諾,我得仔細想想我到底想要什麼。旁邊一個女人打斷了我的思路,她看上去三十多歲,短髮,滿臉疙瘩,穿一身職業套裙,應該叫中年婦女了。她在用耳機接聽電話,但不停的拿著手機把玩,旁若無人的說話,只聽她第一句話說:“張哥啊,你電話好難打哦,我打了兩個小時才打通,你怎麼不接我電話啊?你是不是不願意接我電話啊……”此時,所有的人都把目光轉向她。還用問嗎?一個人一次不接你電話,有可能是正在洗手間或正幹別的事不方便接聽,如果N次不接,自己就別自討沒趣了,那表示不想再理你。這個女人似乎沒有一點自知之明,也絲毫不顧及別人鄙夷的目光,她斷斷續續的說:“你說我正面好看啊還是側面好看啊……”
“啊,我覺得還行吧,上次你看的是我的近照,我離遠點看起來更漂亮點……”
“我男朋友啊,我都想跟他拜拜了,他老是不接我電話,老說忙,可是我覺得他已經有人了……”
所有的人都在交頭接耳,紛紛議論這個女人,而她仍陶醉在自己的世界裡其樂無窮。我想世界上超過三十五歲再嫁不出去的女人只有兩種,一種是太聰明瞭,沒人敢要;另一種就是像她這號的,即笨又醜又沒錢的,更沒人要。不過我看她過得挺阿Q的,不知道自己三十五歲的時候會是什麼樣子?我想打個電話給王帥,告訴他我失業了,想想又算了。一直以來,他出差的時候,我從不打他電話,也從不發資訊給他,都是他主動打來或發來資訊我再回。他主動了可以,我主動了就會覺得我像在查崗一樣,更主要的是因為我相信他。想到他,我覺得高興了點。在咖啡廳坐到傍晚,揹著包在徐家彙公園轉圈,這是我和王帥來最多的地方。站在木橋上往遠處望,卻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那個背影正摟著一個女人,看不清那女人的臉部輪廓,應該是我不認識的人。王帥不是出差了嗎?怎麼會在這?背影看起來很像,為了求證是不是王帥,我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