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地五的聲音從後面傳來,“公主眼力不錯,這是送你回中原。”他擔憂地看了一眼柳婧挺得高高的肚子,向左右喝道:“再走快一點,要是誤了產期,所有人可吃罪不起!”
在左右眾人的朗應聲中,地五深深地看了一眼柳婧,暗中嘆息一聲,並沒有策馬靠近。
中午時,在一眾恭敬的問侯中,噠噠噠馬蹄聲響,端坐在馬背上的鄧九郎,出現在柳婧的馬車外。
一來到馬車旁,他便掀開車簾,朝著柳婧鼓得高高的肚子看了一眼,又看臉色怏怏唇色發白的她看了一眼,鄧九郎策馬退後幾步,低聲說道:“這幾個穩婆是夷人,也不知靠不靠得住,你們都注意點,如果她還能撐,那就加快速度日夜趕路。”
“是!”
這嶺南之地,可真是悶熱得難受,柳婧受不得顛,馬車中便擺了厚厚的被褥,可這被褥一厚,便是鋪了玉片竹蓆,也熱是難當。
她在揮汗如雨中,整個人熱得沒了半點精神,被人扶下來用晚餐時,一張美麗的臉白得像紙片一樣。
看到柳婧挺著高高的肚子。像死人一樣仰躺在榻上,地五回頭看了看,終於走了過來。
他在柳婧的身邊坐下。
看著她。他遞來一個水壺,輕聲說道:“是不是很難受?這裡有一點水。你喝一口。”
柳婧有氣無力地睜開眼,看了一眼地五後,她重又閉上了眼。
見她沒有半點精神,地五小聲說道:“你有沒有什麼想吃的?這裡離城鎮不遠,我讓人把幫你買來。”
柳婧動了動唇瓣,在地五凝神聽來時,只聽她淡淡地說道:“我是虧了底子。想要孩子平安的話,不如放我回番禺待產!”
地五怔了怔,苦笑著說道:“公主應該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
柳婧冷笑道:“那你們主子的意思。是寧願一屍兩命了?”
地五一凜,不一會,他沉聲說道:“我去與郎君說說。”
不到片刻,地五過來了,他再次在柳婧身邊坐下。看著她,他好聲好氣地說道:“再堅持一百里,我們的人就到了,他們會帶來中原的名醫,所以公主儘可以放心待產。”
柳婧淡淡說道:“這麼說來。放人是不可能的了?”
地五暗歎一聲,老實地回道:“是的。”
柳婧閉上雙眼,過了一會,她輕聲說道:“那我能不能知道,你們郎君準備怎麼安置我?我生了孩子後,會怎麼樣?”
這還能怎麼樣?
地五朝著柳婧看了一眼,抬頭又看了一眼站在遠處的山坡上,負著手佇立著,冰冷得彷彿雕像的鄧九郎,沉吟了一會,他說道:“公主不要擔心太多,你生的孩子,自是金貴著。”
柳婧聞言哧地一笑,她說道:“我的孩子,當然是金貴!便是放在番禺,他也是有封地的世子!”
說到這裡,柳婧慢慢掙扎著坐起,看到她晃了晃,地五連忙扶住。
剛剛把柳婧扶著坐好,柳婧便溫聲說道:“地五。”
“公主有何吩咐?”
“我這幾天體力流失很快,精力也一天比一天不濟,趁我現在還有精神,你去把鄧家郎君叫過來,我想與他說說話。”
“……是。”
在地五擔憂的目光中,柳婧閉上了雙眼。
不一會,一陣腳步聲傳來,那腳步聲站在柳婧身側,居高臨下地盯了她一會後,鄧九郎冰冷的聲音傳來,“你要說什麼?”
柳婧睜開了眼,她掙扎著坐直,輕聲說道:“鄧家郎君,請坐。”
鄧九郎木了一會後,在她身邊坐下。
柳婧轉過頭看著他。
只是看了一眼,她便收回目光,重新閉上眼,柳婧聲音輕細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