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穿了件衛衣，戴著口罩，走的很快。
站在樓下望著眼前熟悉的大樓，季辰賜深呼一口氣。
他不能想到誰會是完全掌握這件事情的人。
但是大概也能猜到誰和這件事有點關係。
那個沒脖子的社長。
那個自私的商人。
季辰賜孑然一身，就和他最初來到這個地方時一樣。
隻身一人，就這樣站在這裡。
胖子社長不出聲，只是用小眼睛望著眼前單薄消瘦的少年，嘴角掛著若有似無的笑意。
“哦是辰賜啊？”
他嗓音渾厚，帶著奇怪的尾音，讓人聽了就很不舒服。
季辰賜連口罩都沒有摘下來，只是冷著臉望著他。
“我很好奇，你給那群人做狗，能得到什麼。”
少年嗓音淡薄，帶著濃濃的戾氣。
“我過去，只是覺得你是個冷血的商人原來私底下是一條聽話的好狗？”
中華文化博大精深，侮辱人的方式有很多種，不需要把韓國話的西八和狗崽子用上，季辰賜就能羅列出一大堆話來形容眼前可惡的胖子。
方社長搖頭，嘴角還是帶著運籌帷幄的笑意“你還是個奶娃娃，不要去挑釁財閥了。”
季辰賜冷哼一聲“你知道我的家庭狀況嗎？”
他環視一週，眼前的辦公室，嘴角掛著嘲諷的笑容“你這個辦公室，我哥連衛生間都比這裡大。”
少年嘴角掛著冷笑，眼睛裡是憤怒和蔑視。
這是方社長第一次，從少年眼中看見這樣的眼神
——充滿野心和自信。
過去站在逼仄的練習室，和崔然竣並肩站在一起的小男孩，是從未有過這樣的表情。
他總是木著臉或者帶著謙遜
方社長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在這孩子身上看見讓自己害怕的眼神。
那是一種高位者姿態，帶著輕蔑和堅定的眼神。
那是方社長以為，自己年少時想要成功時的眼神
他握了握手，直起身子，還是倔強的搖頭“你沒有必要到我這裡來挑釁我。”
“我是一個小嘍嘍，替人辦事的，你該找的應該是更上一層的，不該是我。”
季辰賜只是歪頭望著他“你身後的那群人，做了那些腌臢的事情，總得有人背黑鍋吧？”
他勾起嘴角“你猜猜，社長ni，這個人會不會是你呢？”
少年乾脆利落的扭頭離開。
沒有歇斯底里，沒有暴躁的對峙，甚至沒有掀桌子沒有做任何破壞
但是方社長的後背是一層冷汗
那個孩子雖然年輕，但是，說的話是有道理的
事情真的敗露那一天，誰會去管他一個最底層的人呢？
背鍋的會不會是自己呢？
他心底發顫。
他大概也沒有想到，有朝一日，會被一個十八歲的少年的一席話，嚇得腿腳發軟。
季辰賜離開大黑的時候一身輕鬆。
原本，他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畢竟這個人總不會這樣愚蠢露出馬腳。
既然他承認，那麼，他身後的人，大概也是蠢貨。
季辰賜是個聰明的孩子，怎麼說也是大財閥家的孩子。
別說受寵不受寵，從小接觸的環境就是大家想象不到的。
那些腌臢事情，每個圈子都會存在。
但是小小的韓國，能做這種事情的，大機率也只是些有能力但是沒什麼腦子的蠢貨。
季辰賜笑著摘下口罩，扭頭望了一眼身後的建築，低頭聯絡金碩珍。
金碩珍望著小孩發來的訊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