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胡說？”
燕楠玉抬了下眉，鄙夷的笑了，“你可以回家去看看，你叔叔手機上那天的通話記錄，就知道我是不是胡說了。”
“如果不是你一直打電話，他就不會上樓，他不上樓，就不會摔下來，你，才是那個罪魁禍首！”
榮桃臉色慘白，胸口憋悶的一抖一抖的。
燕楠玉不屑的眼神，看了她一會兒，邪起嘴角，轉身離去。
榮桃很久沒有回過神來，肩頭劇烈的聳動，眼睛裡含著淚，失魂落魄的，一步一步的，回家。
一踏進家門，她就奔著沈流初去了。
洗手間裡有人影晃動，他的手機躺在書房的桌子上，
她顫抖著拿到手裡，他的手機錄過她的指紋，很快解鎖。
往下翻著通話記錄。
手停下的時候，她終於忍不住哭了，眼淚唰一下就掉下來了。
竟然真的是她？
那天，出事的時間段裡，有十個未接電話，都是她打的。
她胸腔猛顫。
帶上洗手間的門，沈流初走到書房門口，愣住了，“桃桃？”
榮桃放下手機，轉過來時，淚流不止，眼神複雜的看著他。
他緊張的走過去，“怎麼了？”
榮桃跑過來，摟上他的脖子放聲大哭，“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害了你，對不起叔叔......”
她不停的道著歉，邊哭邊說。
沈流初滿是心疼，一隻手抱著她，低頭問，“別哭別哭，告訴叔叔，出什麼事兒了？”
榮桃拼命搖頭，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他一眼瞥到桌子上的手機，似乎是猜到了什麼。
握著手杖的手，腕上還戴著那隻表。
他在她耳邊說，“聽話，別哭。”
哭著哭著，聲音漸小，虛無。
沈流初感覺身上壓力一重，一隻腳退後一步，用力掌住手杖，支撐住身體。
“桃桃。”
她沒答應。
低頭，臉觸碰到她的小臉時，才發覺有些不對勁兒。
滾燙。
整個小身體，軟綿無力的倒在他懷裡。
他心中一緊，“桃桃，桃桃？”
“江嫂——”
榮桃發燒了，燒得糊里糊塗，嘴裡還在嘟嘟念念的說著對不起，一遍又一遍。
一張小臉紅撲撲的，燙得嚇人。
沈流初坐在床邊，用溼毛巾不停的給她擦著臉。
直到江封帶著醫生來，打過一針退燒針後，她才安靜的睡了過去。
送走醫生。
江封又折回來。
站在他身側的兩步之遙。
拭去她眼角的淚，他緩緩轉過身。
江封將手機螢幕翻到和水冬輝的聊天視窗，拿給沈流初。
最新的一條訊息，是一段錄下的影片。
他點開播放，沒有開聲音。
其實除了環境音，本來也聽不到影片中說話的人聲，是在車裡拍的。
他緊盯著螢幕，雙眼逐漸猩紅。
手機還給江封時，他眸光森寒刺骨。
江封能感覺到，他怒了。
沈流初放在腿上的一隻手，攥緊了拳頭，指關節都攥的發白，青筋暴起。
語氣卻盡顯平和，“江封，你先去吧，有事我會吩咐你的。”
江封看著他，點頭，“是。”
還差臨門一腳，他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