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名遠摸著嘴角,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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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第二天早上,顧一然才悠悠轉醒,一睜眼,就看見顧永衍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抱著胳膊看著她。
“老顧?你在我房間幹什麼?”
顧永衍面無表情,淡淡的說,“一然,你回去找你爸媽去吧。”
顧一然疑惑的看了他兩眼,“一大早的,你受什麼刺激了?是不顧子舟說我壞話了?”
“你長大了,我管不了你了,有什麼事兒,我沒辦法跟你父母交代,所以,你還是走吧。”
“什麼亂七八糟的,老顧,你胡言亂語什麼呢?”
顧永衍嘆了口氣,出了房間。
帶上門他就掉淚了,還好顧子舟是男孩兒,養女兒太特麼糟心了......
房間裡,顧一然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晚上,青江大飯店,攢了一個飯局。
事後,周春行想了想,為了兒子,還是決定組個酒場,該賠罪的賠罪,該道歉的道歉。
但是他又不好直接去請顧家的人,請也不一定能請動,只好找了個最合適的中間人,沈流初。
讓他從中來調和一下兩家的關係。
酒桌上分別落座,顧永衍坐在一旁不說話,臉上呈現出一種少見的嚴肅。
周春行看在眼裡直皺眉,畢竟是有關臉面和體統的事兒,看來顧總這次是真生氣了。
沈流初給周春行使了個眼色,周春行會意,端著酒,拉著周名遠走到顧永衍身側。
“顧總,名遠呢,把前前後後的事兒也跟我說了,倆孩子也都是好孩子,令侄女這形象吧,也確實挺容易讓人誤會的,名遠也確實不知情,這個......萬幸,倆人也沒發生什麼事兒,您大人有大量,就別跟孩子置氣了......”
話還沒說完,顧永衍就轉了過去,給他一個後背,不搭理他。
周春行不知所措。
沈流初坐在對面,看了一會兒,隨後站起身,對周春行打個手勢讓他先起開。
一邊倒酒,一邊說,“永衍,一然那丫頭,也不是小孩子了,做事有分寸。”
沈流初一隻手捏著酒杯繞過去,放到他面前,“女孩子嘛,打不得也罵不得,咱們大人操的心就多了些,周家的這小子,皮糙肉厚的。”
說著拿起牆邊桌子上的雞毛撣子,遞到他手裡,“打!”
周春行一愣,看向沈流初。
深邃無底的眸子,他看不透。
顧永衍猛的站起來,轉身看向傻站著的周名遠,氣就不打一處來。
周名遠沒躲,反而上前兩步,欠身道歉,“對不起,顧叔,您打吧,要打就打,要罵就罵,我受著。”